贺燃已经醒了,躺久了身体难受,柏锋临正揽着他的肩,小幅度地给他揉着僵硬的脊背。
路洄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立在门口,自己老板这是干嘛呢?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柏锋临回头看了眼。
坐飞机坐傻了的路洄这才反应过来,噢,揉背呢。
他把行李箱扔在一边,快步走到病床前,“怎么样?哪里还难受吗?”
贺燃摇头,路洄都从北京飞过来了啊。
“让你买的粥呢?”柏锋临抽出了手,贺燃微微拱起来的背又躺了回去。
“哦哦,买了买了。”路洄转身去拿粥,“刚楼下买的,热乎着呢。”
路洄把盖子打开,贺燃见状要自己去拿,被柏锋临一眼瞪了回去。
“乱动什么?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啊?”
贺燃讪讪一笑,不动了,乖乖等着。
路洄啧了一声,把粥递给了柏锋临。然后很有眼色的去床尾,把床放高了。
柏锋临把椅子拉近了,一手端着粥,另一只手拿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熬得浓稠稀烂的米粥,抵在贺燃唇边。
贺燃看了他一眼,张嘴喝了。
其实柏锋临并怎么会给别人喂粥,他长这么大,压根就没怎么照顾过人,他上头有个哥哥,小时候万事都是哥哥顶在前头,后来去了南城,脑子一抽顺手把贺燃捡回了家,十几岁的少年乖戾又漠然,但偏偏能压下那点狼崽子似的狠劲,乖乖低下头喝他手里的粥。
就像现在这样,当然,那一次他能手抖把粥灌人脖子里去,这一次,时隔十来年的柏锋临依然能。
贺燃行动不便,眼睁睁看着粥顺着他的嘴角滑进了脖子,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领子上也留下了一道痕迹。
从酒店回来医院没多久的陈言立在一旁递纸巾。
柏总也不是无所不能嘛,喂粥和他陈言滴水的技术一样差劲。
贺燃喝了半碗,就表示自己饱了,不想喝了。
柏锋临挑眉,“这就饱了?”
贺燃点头。
好吧,病人说饱就饱了,而且刚醒,吃太多也不好,柏锋临也不多说什么,把粥放去了一边。
“睡会?”
贺燃摇头,今天睡得够久了。
柏锋临嗯了一声,又问他床的高度怎么样,需要调吗?
贺燃说不用了,他就这样靠着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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