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小红马接回侯府,梁鸢和马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霍星流呆在一起的时间还多。除了练习,还会花很多时间帮它梳理鬃毛,清理身体,又或者也不干什么,就抓着一把草料慢慢喂它,像朋友一样聊天。她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红豆。
七月开始,天越来越热,叫梁鸢出门走动便是八抬大轿也请不动,但马厩还是一日叁回地来。霍星流这日难得回来地早,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不见人,便知道在后面,衣裳也不及得换,便过去找小姑娘。
果然,才在路上就碰到了回来的她。
见了便笑,“啧,陪过红豆,终于想起我了?”
“我可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才不是想你。”梁鸢在说话这方面没有长进,但见了他,就又一箩筐的琐事想说,“对了,刚才我和红豆说话,它好像听懂了,突然凑过来蹭我。我照顾它半个月,这还是它第一回对我示好呢!”
霍星流已经习惯了,很耐心地听她分享,又说,“这是好事,等再养久些,它会对你更亲昵。”略一顿,“我有点儿事,要忙一阵子。”
“你不是这阵子都一直在忙。”
“嗯,但是这次是要去别处,可能…要走几个月,原是今夜就该启程的,我念着你,特地说了明日再走。这会子多陪一陪你。”
“……”
梁鸢一怔,想也不想就说,“不可以。十天半个月就罢了,几个月是几个月?一两个月,还是七八个月?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你怎么能放心的了我!”
“乖乖,我这回是去查个本朝旧案,关系错综复杂,里外里不少人盯着,实在太凶险。若是寻常的,带你也就带你了,权当是游山玩水。只是这回并不一般,我怕你跟在我身边,反而更不好。我尽量早些办好回来,好么?”
霍星流多少有些愧疚,只在新亭的时候陪了她几个月,来了瀛城之后忙得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怪也只能怪顾野回京的这一步臭棋,连累地他们这一众党羽过得都不安生。说了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今天帮你都交代好,若是实在应付不过来,就写信回去,叫连翘来帮你。”
梁鸢不置可否,反而笑了笑:“如果你想听,我自然可以在这个时候答应你。但是我到底能不能做到,你难道不清楚么?”
“……”霍星流脑子里霎时间出现了许多种,自己外出之后不久与她失去联系,再见便是天人永隔,她以种种方式惨死的景象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把她关起来,可如今是乱世,姑娘家家独身行走,即便不争什么,只是走在路上,也难保有匪寇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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