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墙头草这种事,曰曰也没少做。
“可若西征军不归呢,乃马真……她一直把持……”曰曰的声音越来越小。
秦涓明白了,曰曰心里是不希望乃马真长期把持朝政的,毕竟曰曰姓孛儿只斤。
“你先把骑兵大营养起来,再说这些。”秦涓冷哼。松蛮看看曰曰,又看看秦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说什么……”秦涓拉过他抱在怀里。
“我说,就在五天前,还是六天前,我记不清了……那个叫万溪的大人跟我说,有个东西让我交给阿奕噶或者王世子,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松蛮低头解下挂在腰间的兔头香囊。
因为是孩子的玩意,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
秦涓接过来,却没有打开,而是递给了曰曰。
曰曰拆开兔头香囊,只见里头是一张布条,上面写着:任何风声都不要信,直接回封地。
秦涓想,若五六天前松蛮还见到了万溪,也就是说他抵达河间府那天,万溪至多抵达河间府一天,还有可能万溪和他是同一天到的。
不知怎么,心里空空落落的,就仿佛这一瞬间冥冥之中错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却又无处追寻,无处捕捉,无处安放。
秦涓握紧拳头,心口在经历了失落之后是近乎杂乱的烦躁,这个万溪绝对有鬼。京官私自外出,一定是有比性命还要紧的事。
曰曰将就任封地的时间定在了端午后的一天,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原因是最近大都还有一场盛宴要举行,大永王必须参与之后才能远行。
当然,他们还在等阿奕噶的消息,阿奕噶要在太原和大同府两地征兵,这是他们的兵马苗种,以后的大永兵苗种。
而这个时候,秦涓和曰曰已经对着地图,思考着要在哪里建一座城,作为他们今后的安家之地。
河西走廊以西,沙洲以西的地段,草原少,沙漠多。
他们将目光放在了罗卜泊以东的一片原野,这里似乎可以建起一座城。
他们还太年轻,不知道这一片看似绿色的草原上,几百年都没有城池,原因是这里的草原到处都是沼泽。
塔克拉玛干沙漠素有死亡之海之称,这一片沙海上的城池屈指可数。
从可失哈儿到押儿牵到斡端,再到罗卜城……这几座城已凝结了千百年来人类的智慧。
要在沙海与沼泽上再造出一座城来,曰曰的想法大胆的让人心惊,却也让秦涓血脉偾张。
从来没有想完成一件事,这么渴望,这么强烈。这个时候,他是渴望的……就像是将他的名字,一个汉人的名字,镌刻在了河西走廊以西的风沙里,千百年过去,仍旧告诉后人,他活过,建了一座城,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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