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冒着巨大的风险在墨脱呆了两日后,去城外黑市买了一匹老马还有一把弓二十支利箭。
卖给他老马的人对他说,这马曾经去过雅州边境。
雅州在大渡河流域,成都西南,比邻吐蕃。
没有向导,只有一匹去过雅州的老马。
秦涓一人四匹马,穿过波窝、跨过怒江、澜沧江、走过雪山,草原,和完全没有人烟的地方……
一人四匹马在经过完全没有人烟的地方时,死亡的恐惧再度降临了。
他在这里度过了死亡笼罩的十五天。
火种不能灭,一旦灭了,他只有死在这里的份。
这高寒的地方,打火石点不燃任何东西,只有保护好铁皮盒子里的火种才能赶路,他得时不时的往铁皮盒子里添加木炭。
这是第七天,不知名的野兽的吼叫从远处传来。
好在这一夜又没有落雪。
这七天夜里都没有落雪。
如果下雪了他毋庸置疑撑不过半夜。
他坐在亲手燃起的篝火旁祈祷不要下雪。
只要不下雪,他还有他的马儿都能活着。
死亡的恐惧,在他念着《地藏经》压下去后又悄然爬上来。
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他睡了一会儿又立刻醒来给铁皮盒子添加新的木炭,再将剩余的灰倒掉。
等天亮了,野兽的吼叫声退散了,他站起来,打了一套拳后,身子迅速的热了起来,他继续赶路。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当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着他的时候已是这日天黑。
这一日他依然没有看到半个牧户、农舍。
他开始以为是有人,结果等了很久不见那人出来。
最后当身体血脉里的那种警惕感被激发的时候他骑上马,带着马儿狂奔,可那东西瞬间如闪电般的跑出来,咬死了他的一匹马儿。
秦涓在摸上弓箭射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一只老虎。
他的反应是在这东西咬死马儿的那一刹那……
似乎这辈子都有没有这么眼疾手快过。
一刻钟后。
他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马儿和老虎,发呆……
倒不是因为别的,他的腿软了,一直在抖。
他心里已经不害怕了,可是腿不这么认为,一直抖的站不起来。
老马死了。
因为跑的最慢,被老虎一口咬死了。
秦涓捧着脸,是他的错,日出时野兽吼叫淡去,再行一天的路一个小动物都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会有巨大的猛兽出现。
也许他是打心里不怕狼,想着若是狼他能应付,却忽略了这里不是沙漠,这里还住着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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