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站在原地, 垂柳深绿色的叶子在眼前交错,雪白的衣角在视线里模糊成一团月色。
他如此平静的, 不再惶惶,不再戚戚。
终于, 他以为他成长到了足以忍受苦难、离别、思念、孤苦、甚至离世的年纪。
他也以为几年的磨砺, 他学会了狐狐的淡泊, 学会了赵淮之的沉敛, 终于变成了自己喜欢的人的模样……
可当那白色的衣摆在眼前动了动的时候, 他意识到垂柳深处的人站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原来他始终学不会在赵淮之面前心如止水。
当那人从那处走来, 步伐轻轻的,但脚步声似散落的音符敲打在他的心上。
当看到那人站在他的面前,修竹俊秀, 雅意卓然,眉目如画。
他狂跳的心, 在悸动之中,唇齿之间那两个字似乎是要呼之欲出。
差一点, 他就喊出了:狐狐。
回过神来的那一刻他后怕的垂下眸, 燥热的脸颊上一抹绯色,跃然于目。
赵淮之手中的提灯在风里摇曳。
他走过来, 平静的目光落在秦涓脸上, 许久, 勾唇一笑:“长高了不少。”
赵淮之一说起这个,秦涓心底难掩尴尬,他追赶狐狐的身高的这些年, 都好辛苦……
每当他自以为自己长高了好多,可见到狐狐,才知道离狐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他突然想,是不是得长到宁柏那么高,才能和赵淮之匹敌。
赵淮之走到他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那双好看到能让人迷醉的眼眸凝视着他的。
秦涓想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肩膀。
年少的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这人惑人心神的容颜,诱惑进那张赵淮之亲手织就的网子里。
他这时还不懂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为何偏偏会看上一个孩子。
他是真的不懂。
他以为赵淮之至少会有那么一点感激他,至少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可当下一刻,他被赵淮之揽入怀中,当他的唇瓣压了下来……
秦涓彻底的,迷茫了。
从撒马尔干的草原上走来的清绝贵公子。
白衣清濯不染尘泥的狐狐,成了嗜血的妖精。
他的吻,狠戾的如同塔克拉玛干沙漠里的风沙,残暴、没有情绪。
甚至秦涓敏锐细腻的感官感受不到赵淮之的情绪,一丝属于人的情绪。
赵淮之就这样在一个本该是沉醉无比的夏夜里,无情的夺走了狼崽的初吻。
狼崽在茫然无措的那一刹那,没有疼痛,没有感触,对一个男孩来说这不重要,曾经他错误的以为他抱了赵淮之,那一刻才是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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