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药的人回来了,院子里架起了炉子。
炉子里又架上了罐子,终于有人向他们走来了,秦涓认出来了,是伯牙兀氏的人。
他以为是狐狐肯理会他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哪知那人直接牵走了七哥。
七哥贼精,知道是牵走它,是去给它吃东西的,便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还对秦涓摇了摇屁股。
秦涓看着那摇晃的马尾巴,很想一把火点着了看看能绽放出几个火花子……
秦涓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又累又饿。
他想赵淮之为什么还在这里,那别家主究竟病的有多严重,还有乃马真后是不是已经死了……
对了,他的生日也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赵淮之能不能不生气了。
现在,天都黑了,外面好冷啊,赵淮之什么时候来领他进屋里去。
赵淮之用完膳,又去那别枝那里看那边枝喝了药,两人似乎还下了一盘棋,赵淮之才回房。
期间秦涓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但赵淮之视而不见。
得知赵淮之是故意的,自己是真的被孤立了,现在秦涓的耳朵和七哥的一样,都耷拉下来了。
进屋后赵淮之要了热水沐浴。
这一洗洗了好久,等有人进去将水提出来,已经是子夜了。
也是这之后,院子里安静无比,安静到秦涓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那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秦涓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动也不敢动了。
原来他一生恣意妄为,连坐在敌军堆里都无惧意,也有胆小如鼠的时候……
他真的好怕好怕,怕赵淮之不喜欢他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苍白的灰色,他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他想,如果赵淮之真的放弃他了,他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是清风霁月,他是唯一的光。
若是生命里没有光了,还剩下的生命,都只是竭泽而渔直到耗尽阳寿。
“还打算坐在那里多久。”
身后那人倚门而立,声音清浅而平静。
秦涓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才爬起来,回头却也低着头不敢看他。
直到他再开口:“进去。”
秦涓这才赶真的进去。
赵淮之掩上门落了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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