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堵住了喉咙,他不想说话,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转身往院心走去,赵淮之问他去哪。
他说去看看那别家主睡了没有。
赵淮之点点头,只嘱咐了一句,让他别搞太晚回来。
和那别家主下棋的时候,他可以不用想许多事情,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
有时候真的会很消沉,这大概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落寞与无可奈何。
终于,他开始为世俗、伦理、家业、香火……这些事情而烦恼,而当天成长为一个男人的时候,是无法绕开这些东西,无法做到避而不谈的。
曾经他以为人只要能活着,不断的去学习,不断的努力,不断的为了活着和很好的活着就够了……
可当他真的从战场上从签兵奴隶营里走出去,活了下来,开始融入现在这片北方最强大的部族与他们生活的时候……
他才明白,活着并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在被世俗规划好的世界活成骄傲的样子
他以为他是不在乎的,他以为狐狐是不在乎的。
又或许他们是真的不在乎。
但有些事情,他们说了不算。
“今天怎么了,一直走神。”那别枝一连吃了秦涓好多棋子后突然笑道。
秦涓揉了揉额头:“是我棋艺不佳。”
“你看着像是有心事,并不像棋艺不佳。”那别枝又说道。
秦涓沉默了一会儿,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神色变得坦荡又明媚了,这一刹那那别枝都微微吃惊,这一刻也真叫他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的美貌。
有漠北人的三分粗犷,又有南边宋人的俊秀,明眸善目,俊逸非凡。
“那别大人,你有最难受的事或者痛苦的时候吗?”少年突然问道。
那别枝又是一惊,秦涓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太冒失了,正要道歉,只听那别枝说道:“有。”
“如果没有那次分离,我想现在我的儿女都有一堆了,或许那之后的日子就是我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只不过我因为久病,感受到疼痛的能力太弱了,连心疼都后知后觉。”
那别枝说起这一段的时候目光是缥缈的,虽如此,秦涓也能捕捉到一丝沧桑感受。
二十九岁的那别枝对十九岁的秦涓说着自己四五年前的一段情事。
一个蒙族男子和一个宋国女子的故事。
“原以为她是西夏故地里的汉人,如果是我们的婚事或许会容易许多,查出来是却是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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