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一个腐败大脑不断重复的幻想。”韦安说。
他抬起头,觉得这种黑暗真的有点像在看电影,只是是一出太大的恐怖片,人物、剧情和规则混杂在一起,它得到头脑,以这种方式不断演绎和品味一个噩梦。
“对了,我还看到你的那个医生,”李应全朝他说,“‘许医生’,困在下面准备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问他朋友在哪里……说对他怎么样都可以,他朋友是无辜的……”
“我们是电影里的炮灰,”韦安说,“我和‘陈医生’是室友,他合同快到期了,我是新来的,对什么都好奇,觉得这个世界应该友善公正。”
他语气轻柔地讲述剧情,让这种环境好像一个温和的茶话会。
“‘陈医生’接这个活只是想赚点钱,”韦安说,“他刚结了婚,对方是他的高中同学,很漂亮。我昨天和他去食堂还有人问这事,他答得特别自然,说已经买好了房子,是一直喜欢的一套,好像外面真有新生活在等着他似的。”
他看了眼归陵,后者又在专心盯着前方的建筑。
“啊,我从下面逃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他了,做完了手术,样子很可怕……”李应全说。
“我连累的他,他本来只想混过最后三个月。”韦安笑起来,“我的角色正义感太强了,而且我老觉得我有点暗恋他,不然为什么只找他,就是想多点时间相处吧。”
他笑得太理所当然,李应全也无意识露出个笑容。
归陵回头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电影解读不敢苟同,韦安朝他微笑。
他又说了一会儿这两个角色的感情史,一些是他之前询问归陵的,还有一些是他自己编的,还感叹了一番自己也挺想结婚的。
在这种环境下,整个聊天透着股诡异的日常。
归陵没有参与这场聊天,仍在盯着虚无中的什么地方。
韦安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和平时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不像只是在等T病区的出现。
“陈医生,”韦安说,“怎么了?”
“内存占用超过50%了,”归陵低声说,“怎么会这么多?”
他几乎是在自语,韦安怔了一下,发现自己知道他在说什么。
昨天在“墙”上的裂缝前,幻境长城说修复那玩意儿要占用归陵系统的……内存?
当时韦安还问过他,归陵说没事。他对什么都说没事。
“出什么事了吗?”韦安说。
他怔了一下,归陵的脸色冰冷,如果以前他是疯狂的怪物,或游刃有余的服务者,但在这一刻,他看上去倒像只是个脸色阴郁的年轻人,力量强大,很不高兴,韦安有点不确定要和他说什么。
归陵看着一片虚无,仍是在自语,不指望任何理解。
“这个内存占用对九级系统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归陵说,“这个时间局后面有别的东西……”
韦安听着他说话,他不懂古文明系统,但感觉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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