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莉亚一直站在一边等待着,目光落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两个人,她在等,等这一舞结束,她就要拉着她的克洛迪亚跳一曲,她妒忌的发狂,哥哥的眼中应该只有自己,从前,她是哥哥的唯一,是他的全世界,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该死的女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克洛迪亚看着季苏菲的眼睛,仿佛想要将她所有的美丽都牢牢的刻在心上。
正在这时候,一个空灵的琴声传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目光落在那个钢琴边的男子身上,季苏菲和克洛迪亚也停止了跳舞,转而看着飘雪,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这琴声虏获了所有人的心,让人沉醉,但……他始终不是殷寒,他的琴声里终究是失了那份魔性。
琴声的吸引只是片刻,很快所有人又继续了载歌载舞,季苏菲则是安静的站在钢琴旁边,看着弹琴的飘雪,“是不是又让你想起了他?”
季苏菲自然知道,飘雪的说他,是谁!
“嗯,是想起了!”季苏菲很诚实的点头,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他走了那么久,你念念不忘,心里明知道,他爱的人从来不是你。”飘雪很犀利的点名。
季苏菲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安琪莉亚一脸甜美的笑容,正对着克洛迪亚说着什么,似乎是在撒娇,倒是另一边,雷欧卡伊瞪着这两人,一脸的不爽,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他们三个才是三角恋的主角。
“可是我还是得到过他,他也的确曾经想过要和我在一起!”季苏菲漫不经心的说道,“飘雪,人心是会变的。”
“人心会变,那么妖呢?”
季苏菲没说话,飘雪垂眸,停止了弹琴,声音里透着几分怨恨,“季苏菲,我恨毒了你对男人的三心二意!”
季苏菲歪着脑袋,眼角的余光落在飘雪的身上,透着几分散漫慵懒,“我回血族的时候,就想过,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你,拒绝了我。”
飘雪苦笑,“一生一世一双人?苏菲,你真心的选择我吗?”
季苏菲想了想,“应该是!”
飘雪嗤笑,没有说话,季苏菲却想到了什么,“不如你告诉我,你要恶魔之眼做什么?你已经是血族的大祭司,恶魔之眼对你来说,很重要?”
飘雪依旧浅笑,始终没有去回答季苏菲这个问题,缓缓的站起身,抬起手指,季苏菲以为他是要邀请她跳舞的时候,飘雪的手指却是落下了,没有任何留恋的走了。
舞池中传来歌声,也不知是谁带的头,起了哄,安琪莉亚一身白色纱裙,站在灯光下轻吟低唱,这画面倒是让季苏菲想到了很多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总是一曲惊人,然后就得到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的美名,各种的虏获男人的心。
季苏菲对这些是没兴趣的,今夜的舞会,不过是为了另一个目标,也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血族的女王。
夜色渐浅,天就要亮了,然而舞会正进行到高热化,没有谁知道另一边正进行着一场屠杀。
西蒙带着一支队伍将安格斯家族主家的别墅给包围了,千凡和千叶则是带着一群人从侧面包抄,艾米丽站在屋顶上,操控着异能,她的身后是无数只微型针筒,在她的操控下,射向了那些守卫的身上,守卫挣扎了一下,连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的时候,身体就迅速的腐烂。
西蒙首先带人攻入了安格斯家的大门,里面的人似乎早有察觉,也都带着家族的军队士兵们冲出来,西蒙手中扛着火箭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炮轰,残暴直接的将那些士兵炸的四分五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地上都是残枝残骸。
比起安格斯家族的士兵,炼狱的人更善于用军火,双方的实力显然悬殊了,千叶和千凡则是占据了高点打掩护。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安格斯家族撒野?”安格斯家族的几个大家长都冲出来了。
然而下一秒,空中飞来几个大家伙,一看就是铁质的,形状怪异,在空中旋转着,里面还有锋利的刀刃齿轮,还没来得急躲开,那鉄布钟就照在了几个大家长的脑袋上,西蒙总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血滴子”武器,要知道,这只是传说,现实中,谁见过?
而季苏菲却做到了,制造出了这样凶残的武器,还交给了千叶来训练,可见季苏菲对千叶也是十分的信任的。
千叶手中抓着铁链,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同样使用血滴子的炼狱成员,熟练的程度,可见一斑。
只是眨眼的功夫,几个大家长的脑袋就被硬生生割下来,随着血滴子的归位,人头也脱离了他们的身体,成了无头身。
失去头部的大家长却还在挣扎着,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也只是垂死挣扎,血族拥有永生,但不代表可以避免杀戮的死亡,只是这件随着永生渐渐被忘记了。
“额!”闷哼声中,几个狼人跳跃到这些大家长的身后,撕开他们的胸膛,挖出了他们的心脏,相互看了看,便是吞进了肚子里,这,是他们的食物,女王陛下已经特赦过了。
千叶冷笑着看着下面的杀戮,血流成河,“有胆子挑衅陛下,就要有本事接受惩罚!你们,进去搜查,女王陛下命令,一个不留!”
纸醉金迷、歌舞升平中,一声惊雷巨响让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仿佛整个地面都被震动了,随后所有人便是挤到门口看到远处火光冲天,这个方向……
伯尔安格斯心咯噔一下,只觉得背脊发凉,零眯起一双眼眸,笑眯眯的说道:“伯尔,那里好像是你的府邸。”
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扭头看着伯尔,伯尔连忙要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有人进来通报了。
“女王陛下,安格斯家族的城堡就在刚才被炸了,所有人无论老人小孩,都葬身火海。”
伯尔安格斯腿一软,差点没倒下来,季苏菲却依旧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着一个汽水瓶,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道是假寐还是压根就没有听到这话。
“你说什么?”伯尔安格斯一把揪起来通报的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会葬身火海?血族是永生的,我们是永生,不可能会死!”
“血族是拥有永生特权,但不是不能被杀死!”季苏菲淡淡的开口,“人类会死亡的方式对血族来说,无关痛痒,但是……尸骨无存,任谁都活不下来!”季苏菲的声音太过机械化,仿佛是在照本宣科,却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冷战,也让原本热情高涨的舞会瞬间降至冰点。
伯尔安格斯到了现在这时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太愚蠢了,他抬起手指着季苏菲,“是你对不对?你这个昏君,恶魔,是你杀了他们!”
季苏菲不说话,希尔顿亲王却在这时候站出来,“陛下,这可是您的不对了,怎么可以连个罪名都没有,连审判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定了安格斯家族的死罪,而且如此残忍的诛九族?”
季苏菲摇头,“不,我只是诛灭伯尔安格斯这一族,安格斯的旁支家族,我并没有动。”这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辩白的无辜模样,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伯尔安格斯瞪着季苏菲,忽然扑上去,露出锋利的爪牙,想要咬死她,克洛迪亚率先挡在季苏菲的面前,抽出腰间的佩剑刺穿了伯尔安格斯的心脏,伯尔安格斯挣扎着,拔出那剑,不甘心还要攻击季苏菲。
千叶甩出手中的铁链,血滴子便是飞旋出来,罩在了伯尔安格斯的脑袋上,伯尔安格斯的眼前突然黑了,他下意识的挣扎着要摘掉那笨重的东西,却在下一秒,鲜血从脖子的四周围喷涌而出。
“啊!”在场的女孩子们还是尖叫出来,他们看到伯尔安格斯的脑袋被割下来了,血粼粼的一片,随即周围涌出几个狼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是掏出伯尔安格斯的心脏吃掉了。
所有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来舞会什么的都只是幌子,女王陛下根本就无心舞会,真正的目的就是屠杀,没错,屠杀,没有任何的预知的灭了伯尔安格斯的一家。
安琪莉亚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季苏菲,她依旧是一脸的清冷淡漠,让她觉得自己刚才的一曲歌,成了笑话,成了安格斯家的葬曲。
“天亮了,散场吧!”季苏菲风淡云轻的丢下这句话,便是转身离开。
阳光明媚,飘雪坐在他宫殿的山石上,背后就是壮观瀑布风景,飞流直下三千尺,不同于季苏菲的宫殿,季苏菲的宫殿后面是面朝大海的,还建造了一个玻璃走道,从远处看去,就好像海市唇楼。
“大祭司!”索格里来到的时候,飘雪正在自己和自己下西洋棋,“女王陛下如今这样激烈的手段,引起了不少贵族和长老的抗议,大祭司还放心让女王陛下去镇压这次的暴动,我担心有人浑水摸鱼,趁机对女王不利。”
飘雪漫不经心的看着棋盘上的马头,“她既然这样做了,就应该考虑到了后果,这是她的选择,我们不必多问。”
索格里眼底掠过一抹暗色,“血族这次只怕是大难临头!”
飘雪浅笑,“是啊,只可惜……她太固执,到现在还不肯交出恶魔之眼!”
“少主何苦这般?”索格里忽然改口了,“会不会女王陛下并不清楚如何交出恶魔之眼。”
飘雪站起身,看着瀑布,任由水汽扑面而来,“她知道,即便之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她是真的疯了!”
“有时候,权欲足以迷惑人心,改变一个人。”
飘雪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开口了:“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玄宗门这次一定会动手,只怕言胤宸也已经等不及了。”飘雪双拳紧握,“她不该爱他!”
为了镇压西北的战乱,季苏菲之所以拖延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炼狱更多时间的做准备,现在时机成熟,就在所有人都好奇季苏菲如何处理西北战乱的时候,无数架战机从炼狱地盘的上空飞出,黑压压的一片,而季苏菲就坐在战机上,戴着耳麦,完全没有从宫殿出发的意思,而原本蹲在宫殿外面准备各种送风仪式的人在看着头顶上的战机,只觉得一群乌鸦飞过。
克洛迪亚坐在吉普车上,驶过一个一个的坡路,颠颠晃晃的,他却是一言不发的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瓶子,瓶子里装着红色试剂,眼底流露出复杂的不舍,最终还是紧握着那只瓶子,将它收入怀中。
暴动的恐怖分子也早就准备好了作战,却没想到季苏菲派出的是空陆两军,立刻有人张开翅膀飞跃起来对着飞机开枪,而狼人一族则是敏捷的跳跃着,攻击着吉普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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