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生言端了茶碗,就当真如饮酒般将一碗茶饮尽。
俞秋意心底一沉,问:“难道天机楼没有找到梅慕白的下落?”
贺生言顿了顿,笑道:“非也,我天机楼不仅找到了梅慕白的下落,还要给俞侠士一个惊喜。然则,近来的误会不可不解,我天机楼亦有不周到之处,是以,我要先赔罪,方可言说此惊喜。”
俞秋意急急问到:“梅慕白如今怎样?”
贺生言道:“这话我却一时答不出来,不如让梅慕白同你见上一面。”
俞秋意霍然站起身来。
随着贺生言的话音落下,天机楼的楼上显出半张人脸,那人从楼梯处缓步向下。背刀,黑衣,神情严肃,双眼深邃有神,整个人如松竹般挺拔。
梅慕白从二楼下到一楼。
他步履很稳,看不出半点儿疲态,更不见虚弱。
每一步,梅慕白都像踏在了俞秋意的心头。
他走近了,站在俞秋意的面前。
这一瞬是何等百感交集!
俞秋意穷尽所有,唯独想知晓梅慕白的下落,如今见到了,也算求仁得仁。
多日来的漂泊无定,如履薄冰,似在这片晌对望里消弭无影。
无踪无迹了,轻飘飘如风而去。
俞秋意双目血丝缕缕,笑道:“好、很好!”
见了人,他亦不急着寒暄,转而对贺生言道:“楼主不计前嫌,当真是君子风度,磊落坦荡。这茶,我亦代酒,算是向天机楼赔罪。”
贺生言笑道:“俞侠士言重了。”
俞秋意饮罢两碗茶,轻打个嗝,转身问:“梅慕白,你近来如何?”
梅慕白看他片刻,缓缓点头。
俞秋意又问:“你可知我去了与你约定之地,反而受到杀手追杀?”
梅慕白一顿,又摇了摇头。
俞秋意道:“你可否知道缘由?”
梅慕白摇首。
俞秋意眉心皱起,忽而道:“梅慕白,你哑巴了?”
梅慕白还是摇头。
俞秋意转而问:“贺楼主,这是怎么回事?”
贺生言道:“此事嘛……我也知悉不多,既然梅侠士不愿开口,不如让他书写下来?”
他话音落下,两边等候的天机楼人又捧着笔墨纸砚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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