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打小就是乖孩子,也有稚气调皮的时候,上课的时候,在古板的先生转身的时候偷偷往嘴里塞零食,跟着周围的小伙伴们一起憋笑,贪玩心思起来的时候,也会装病不去上课,或者偷偷逃课,回去挨顿打手心。
简临青从这寥寥几字里看出了他少时的顽劣,他脸上那点儿“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的感慨太明显,让晏沉提笔问他:“你呢?”
他写完就后悔,有些仓促地把那两个字划掉,手边却横过来另一只手,两只笔杆一敲晏沉就被他敲远了,晏沉看着简临青支着脸满不在意地写写画画。
握笔手指细而长,指甲修剪得圆圆的,并不留长,也没有染颜色,透着天然的浅粉,像是蜜色里的桃花。
晏沉怔了怔神,就见他把手移开了,这次写得字更加长而凌乱,不过有了之前认字的经验,他这会儿还认快了点儿。
他写:我没上过学堂,母妃自己教我的,不过我偷偷溜去看过,我那些兄弟姐妹们也喜欢上课偷偷吃,就是不敢逃课,完不成课业还要被先生打手板,不过我也一样啦,我学不好我母妃也会打我。
“打我”这两个字被他胡乱地涂了涂,后面跟着一句话:反正都是被打,我还挺想去学堂的。
晏沉一时有些失语,半晌才写——有些先生课上得很无聊,为人为古板,不认真听他说话就要被罚站罚抄写。
简临青设身处地想了一会儿——那我估计天天要被他罚站。
他想着古板的先生,心里隐约的感伤很快就消散了,他继而又画画,晏沉看着他手下的笔转了几圈,就画出两个火柴小人来,两个小人坐在下方,一个偷偷吃零食,一个手里拿着书,撑着脸睡觉,上方站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火柴小人眼睛里燃着怒火,拿着戒尺气咻咻地走过来。
简临青挑眉看着晏沉,两人一起笑起来,就见不远处,皇后正气咻咻地走来。
她除了抄写经文同时还自认为有监督的职责,第一次看见简临青下笔敷衍她忍了,看到她吃糖本想起来训斥又见她贿赂了晏沉,便也忍下来,这人竟还要顽劣,直接当桌跟夫君传起纸条来了。
在这里回忆学堂童年么?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自然要管。
她怒气冲冲走过来,就见简临青丝毫不惧地把他们对话的宣纸压在纸下,她一时噎住,知道自己当然不是个被顽劣的学生惹怒的夫子,没办法强行去翻那纸张,只能另外扯一个由头,“临青,这么久了,你怎么才写了三行,这字……”
“看这字娘娘就知道我抄写得有多辛苦了,”简临青扯起谎来那是丝毫不虚,“我不是丰国人,不太会写你们这儿的字,经书上也有好多不认识的字,抄得头晕目眩,只能吃糖缓缓血气,还得要王爷在纸上教我怎么写那些难写的字。”
皇后唇角一抽,这该死的丫头连谎话都编得天衣无缝,她丝毫不怀疑,若是她提出想看看他们来往的对话,这丫头铁定一脸委屈震怒质问她是不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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