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非池看着周满手上的衣服,见就红了。“我我我……”
所谓入乡随俗,而他也不能一辈子不出去。应非池我了半天,最后把衣服拿过来把周满往门外一推:“我自己来!”
“嗯,好。”周满体贴地把门关上了,叮嘱道:“里面有件四角短裤,把那件穿在里面再穿外裤!”
“我知道啦!”应非池脸烫得能烧山薯,回答的声音有点气恼。窗子半透明,他就躲在门后边换。一想到隔着一道门周满在外头,而他在里面脱了赤条条的,应非池就觉得受不了地脸红。快手快脚地把衣服换好,问题却忽然出现了,应非池简直要哭出来,小声叫道:“周、周满……”
“怎么了?”周满的声音就隔着一道简陋而单薄的木门。
“你的衣服……太大了。”应非池的声音细若蚊吶,“我穿着……往下掉。”
“原来是这样。”周满声音带笑,“别怕,先把裤子提好,然后开门让我进去。”
应非池就窘迫不堪地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给他开门,周满进来的时候他就盯着自己的鞋尖,一眼都不敢看周满。
这孩子太害羞了。周满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翻出了针线回到应非池身边,说道:“就这样缝了,你别动,手松开,别怕,我不会让它掉下去的。”
应非池事非常信任周满的,周满摸摸他的头,他就不怎么紧张了,周满说别怕松开,他就松开了手。而裤子果然没掉,周满半蹲着,一手折着他裤子多余的部分,另一手拿着针线在缝。
应非池低头看去,只见周满头上的蓝布头巾,还有他英挺的眉。周满的肩膀宽阔而厚实,是应非池平生仅见。而那么结实有力的一个人,那么稳重可靠,好像天塌下来也能抗住的人,此刻正蹲在地上为他补裤子。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应非池的心头,他不知道是什么,很暖很舒服很安全,但又痒痒的,好像有一颗种子在心里挣扎,不住地翻滚,想冲破什么出现。应非池的心跳渐渐加快,目光移不开周满的身上,不断地在周满的肩膀上流连。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满站起来说:“好了。没有多余的头巾给你,你就这么梳着头吧。走,我们出门。”
“哦。”应非池呆呆地应了一句,跟着他就出门了。他的心思还没转过来,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但那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退得无声无息,应非池想回味也回味不出,根本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不,发生过的。应非池走在周满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周满的肩膀上——好像从刚刚的那一刻起,他就特别喜欢周满的肩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