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妹萝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小心地回答道:“以前大陈老师教我们的时候,我们排全乡倒数第三,现在周老师教我们,我们上个学期各个班的成绩都是全乡第一。”
“你们听下子嘛!”古公又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木头鱼水泥地相撞击,打出嘟嘟的声音,像是老人身上的怒气。“周满回来没是光为了那几十块的工资,他把小娃仔教得很好!他是回来帮我们的!”
老人家抖着手指指着谷坪上的人,骂得心都凉了:“你看看你们,周满没收山货,你们现在买得起拖拉机,穿得起好衣服咩?没有那一个月几百块的进账,你们可以天天吃猪肉咩?没有阿满教你们那个驷马广播体操,你们可以天天背几十斤愣百斤上山下河猛得像老虎咩?阿满把你们的娃仔教好,把你们山高头的东西换成钱,教你们办法给你们更加猛,还帮你们架水,你们喝水的时候就应该念到阿满的好!水池高头那首诗嫩子讲的?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现在是不仅忘了挖井人,还想害了挖井人啊!你们刚刚那点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们没怕将来受报应啊?”
“古……古公,你讲的,我们都懂啦。”一个年轻仔小小声地说,“但是周满会法术,他那个驷马师弟应非池也会法术,他们没正常……”
“他们没正常,你们就正常啊?哪个正常人可以天天背几百斤上下山气都没喘一下?”古公瞪大了眼睛骂道,“如果周满没正常,那你跟周满一样,都是没正常的!周满要挨撵出克,所有练过那个广播体操的都要挨撵出克!”
“为司马?我们又没会法术!我们又没会害人!”
“就是就是!哦!我晓得了!周满一开始教我们这个广播体操就是想拉我们下水的!他就是想留在村里头搞神搞鬼!”
“他早就想好了的!够坏了!”
“喂!”一个粗犷的男声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把众人的议论纷纷给压低了。村民们看去,只见是平时在油坊做事的阿全。阿全说:“你们更不想学这个广播体操,那就喊周满把你们练出的东西废去嘛!就像电视里那个练武那样子,不想学了,叫师父废去武功,回到原来挑个一百斤谷子上山也累得扯气发哈的样子,嫩子样?”
“不止哟。”古婆冷冷地笑着,她本来脾气就阴沉,笑起来格外地恐怖。“你们架水还欠有阿满架水的钱吧?要撵阿满出克,先还钱啊!欠阿满的都还了再讲!还有啊,以后有驷马事,千万不要再喊阿满了,某些人家啊,真是一点也帮没得的。还下大雨咧,大半夜的克拍门,阿满晓得会挨你们发现还用法术把人送了出克。现在好了啊,人家老婆生仔一家人几高兴额!阿满帮了人还挨撵出克,换做是我啊,以后你们哪个想死了抬到我面前求我,我都懒得理额!我们阿满更有本事,克哪凯没可以赚大钱?爱留在这个没得桥没得路的地方嘛?”
她越说越气,一拍凳子就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爹佬,没用讲了,还讲驷马?讲野没有用,他们觉得自己屋头有黄金条额,时时怕阿满杀了他们抢走!住着烂泥房还以为自己是皇帝,有大把钱,哼!我怕你们全村人的钱加起来,还没有阿满一张存折的多额!阿满是瞎眼了才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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