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自己本人平时懒懒散散,也不见有潜心修行过,一开始他爹让江宴带着他闯几年他还很不乐意,老是对着江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是后来好几次被江宴突然开大救了小命,这才收敛了那“少年心性”,也对江宴心存敬重。
但要让他对江宴教孩子的方式进行点评……
那还是算了吧。
要不是他那时候已经可以生活自理了,可能会被江宴活活饿死——因为江宴在这些和修行没关系的事情上老是丢三落四非常随便,接连饿上一两顿也不是很奇怪。
就这,能把贺行章拉扯成这个样子,王白石晓生都不敢这么写。
唐鸿压下心底对清运尊师的评价,抬头去看那片越来越近的,夹在两个岛屿之间的海域。
眼下明明烈日当空,那片海却凭空盖着乌云,海面倒是平静无浪,但据遇难幸存的人所说,船只一行驶进那片海域,就会发现海面底下全是汹涌交错的暗流,小一些的船只很容易就会被卷进海底绞碎,大船也是摇摇晃晃无法稳定。
那些被绞碎的船只残骸在几天后会被海水卷出那片海域,仙游郡曾经特地把这些残破船身打捞上来研究过,发现除了明显的被海水强行扯碎的痕迹以外,船身上还有不少利爪留下的划痕,因此判断这海妖可能身上有利爪之类的武器。
前几日青跃宫给仙游郡送来一个被海水推到青跃宫附近的幸存者,仙游郡本来想从这幸存的鸟妖嘴里得到点什么消息,可那鸟妖已经疯疯癫癫,请了医修来看才知道他的神魂已经陷入混沌,中了极难解开的幻术。
从那以后仙游郡的岛主和海岸上距离最近最繁华的珍宝城的城主就一直在招揽修士来镇压海妖,可惜却屡屡一去不返,几个侥幸逃回来的修士也都还陷在幻境里不得脱身。
唐鸿回想起曾经听过的风云录说书,烟绛仙君的灵宠仄下便是精通幻术的凶兽,要真是仄下的话,这一遭恐怕撑死了也只能勉强保命逃出来而已。
见唐鸿神色越发沉重,贺行章开口询问:“唐大哥,这翎羽和抵御幻术有什么关系呢?”
“哦,这个,这是白鸟翅尖上的翎羽,佩戴在身上可保持灵台清明不受蛊惑,加之应白修为高深,要抵挡大多数幻境都是可以的。”
回清阁长年除了派出些弟子外出救治修士伤者以外不问世事,对于这群医修来说了解这些妖啊鬼啊也没什么用处,只需要懂得是什么伤以及如何救治便可了。阁内的藏书馆也大多都是药理医理相关的书。
贺行章一个剑修,只要略懂些浅显医理就够了,所以很少往哪藏书馆跑,加之他又不喜欢下山,对于这些事情知之甚少。
而且之前的清运尊师是个没心没肺的,更不可能给贺行章传授一些以往在外的所见所闻,搞得现在贺行章对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甚至连人尽皆知的修界风云录也没看过。
见他一脸似懂非懂,唐鸿心里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谴责了一下清运尊师,摸出一块令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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