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尔摇摇头, 说:“没有别的地方疼了。”
这样,澹秋水才彻底放下心来。
将自己的徒弟妥当安排好之后, 澹秋水才有精力去看其他七人,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每个人都受了伤, 只不过严重程度不同, 但对于这帮年轻人来说,在他们这样的年纪,本不应该经历这些血腥和疼痛的东西。
澹秋水带着一颗长辈的心看这帮小孩, 看着他们灰头土脸、受伤狼狈,又是疼惜又是愤怒, 心中暗暗给罪魁祸首记了一笔。
丽兹的伤特别严重, 整个后背血肉都翻开了, 澹秋水叫她:“丽兹, 过来。”丽兹一听,马上走到澹秋水面前,澹秋水使用灵力飞快地清理和愈合了她后背上的伤口,丽兹感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被一阵清凉的舒适感取代,高兴地朝澹秋水说谢谢。
从丽兹开头,其他几个人也一一向澹秋水道谢,恭敬中藏着掩饰不住的好奇的打量,澹秋水也不觉得冒犯,反而还觉得这几个小辈很可爱,兴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终于把几个小孩的伤料理好了,澹秋水坐在桌边,西瑞尔非常顺手地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壶给他倒茶,澹秋水端起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弄成这个样子。”
澹秋水这一问,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几个换作平时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青年才俊就像是在外面被欺负的小孩,终于找到了可以主持公道的大人,你一言,我一语,飞快地把整件事解释清楚了。
澹秋水听完,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对众人说:“我知道了。”然后一招手,一个长得非常怪异,脸色苍白,眼珠也不会转动的侍女不知道从哪儿走了出来,澹秋水对他们说:“跟着纸女,她会带你们去休息。你们很累了,不管有什么事情,休息好之后我们再商量好吗?”
澹秋水这么一问,几人马上觉得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浑身的疲惫像一座山那么重,他们现在只想洗去一身疲乏,然后躺在舒服的床榻上美美地睡一觉。
等他们都走后,只剩下澹秋水和西瑞尔,西瑞尔不说话只盯着澹秋水看,好像不能兼顾说话和看澹秋水这两件事情,然后他就只选择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澹秋水。
澹秋水感到又好笑又心疼,当初他一狠心做下的决定,现在看来,对于小徒弟而言,似乎有些过于残酷。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澹秋水又将根本无法正视少年时的西瑞尔的感情。
少年的感情,热烈而一往无前,但它能坚持的时间却令人不敢信任,澹秋水希望他的徒弟能真正看清自己,然后再做出他不会后悔的决定。
澹秋水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西瑞尔头上,宠溺地揉了揉,说:“彼得,怎么不说话?”
西瑞尔突然朝前一扑,紧紧将澹秋水抱在怀里,这一刻,澹秋水更加深刻地能感受到当年的小徒弟已经长大了,西瑞尔的身形在西方人种中算是修长 ,却远比澹秋水更宽厚。
澹秋水的脸贴在西瑞尔胸膛上,与砰砰跳动的心脏近在咫尺。
西瑞尔将头埋进澹秋水的黑发里,什么都不说,就是一声一声地叫澹秋水,“师尊,师尊,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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