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蒙。
兽化的西蒙。
他——或者还是称作它?总之看起来没有大碍,爬起来后还有精神用尾巴缠住她的腰,发出呜噜呜噜的低鸣。
然后,“喀、啵”地吐出一滩东西。温莱定睛看去,透明的唾液里躺着湿透的黑魔法书。书页缝隙里,又流出了一小团淡蓝的虚影。
是兰因切特的灵魂。
噫。
温莱望着这黏哒哒的书,以及同样黏哒哒的灵魂,感觉自己哪个都不想要了。
她很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掌碰到西蒙垂下的头颅,下意识摸了几把。温润的鳞片触感很舒服。
“西蒙……是被你弄成这样的吗?”
她问巴托伊修德。
原本从不生病的兽人,自从受黑雾袭击,就开始昏迷发烧。怎么医治都没有用。熬了这么久,竟然转化成血统不明的兽。
「是进化。」巴托伊修德言简意赅,「我唤醒了他血液里的力量。用来帮助你。」
“帮助我?”
温莱想到祭光塔的事,“那时候你就预料到今天的魔女审判了吗?”
「……」
「魔女审判?」
巴托伊修德眼底流过微妙的茫然。锁链摇晃,虚空中顿时传来剧烈的波动,像是有什么怪物在冲撞无形的屏障。嘶哑难听的嗓音叫嚷着:「审判!当然是人类搞的刑罚!巴托伊修德你个蠢货,我特意给她家送了留影石,又找她那未婚夫揭开她的真面目,就是因为人类会把那样的她送上火刑架!该死,西捷那堆没用的废物,连个女人都杀不了……」
是费查斯特斯的声音。
它似乎被巴托伊修德关在了哪里,一边反抗一边放狠话,什么“等我出来你们就死定了”之类的,时不时发出神经质的怪笑。
温莱左手不由蜷起。掌心的伤还有痕迹,提醒着伊芙死亡的事实。
“它负责看守你,你是它的囚犯,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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