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灵还是觉得一般,他贵为一国的公子,见过太多美丽的女子,也见过最精彩绝伦的舞蹈。
不像身旁某个没见过世面的俗人,毫无定力。
侍立在昭灵身边,越潜观看的位置极佳,他对这三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并无邪念,只是觉得舞乐令人身心舒畅。
人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事物,有许多细腻的,美妙的感觉。以前在苑囿,离得太遥远,难以触及,不曾品味,而今这些感觉正在慢慢复苏。
生而为人的感知,正在逐渐恢复。
夜深,满案的佳肴早已经撤去,歌舞也已经停歇,庭院昏暗而寂静。
昭灵寝室里的灯仍亮着,昭灵正与越潜坐在棋盘潜对弈,此时,屋中还有两名侍女。
棋盘上摆满棋子,一色黄,一色白,白的是白玉制的棋子,黄的是黄玉制的棋子。
昭灵坐姿随意,棋也下得很随意;越潜跪坐,姿势端正,他目视棋盘,神情专注。
往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刚放好,越潜就听见昭灵提醒声:“你棋子落这里的话,不出十手,你这边十二颗棋子都将是我囊中物。”
越潜刚学会下棋,不过他挺有天赋,经昭灵提示,他计算出正确的落子位置,问道:“可以悔棋?”
昭灵回道:“不许。”
一局棋下完,昭灵和越潜一同整理棋盘上的棋子,两人的手指都在棋盘上移动,无意间,双方的手指突然相触。越潜反应极快,却又若无其事那般将手移开,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昭灵对越潜的观察入微,见到他扔下棋子,缩回手的反应。
没再继续清点棋盘上的棋子,越潜已经算好,他输了,又一次。内心颇感意外,公子灵的棋风锋芒毕露,好战嗜杀,与儒雅随和丝毫不沾边。
昭灵当然知道胜负,平日在泮宫里和其他人对弈,就没有几个学生能下赢他。
和越潜对弈,昭灵故意不让子,把对方狠狠宰杀。
“不下了。”昭灵站起身来,伸展腰身。
越潜跟随起身,感觉双膝因长时间跪坐而发麻。两人不知不觉下了那么久的棋,此时已经快到子时了。
侍女过来收拾棋盘,越潜仍在棋盘边上,于是伸手相助,帮捡拾棋子,他待女子态度较温和。昭灵看着越潜的身影,说道:“你连输我两盘棋,我是不是应该罚你?”
两名侍女拉袖子掩嘴笑,她们服侍在昭灵左右,对经常出入昭灵居所的越潜相当熟悉,是老熟人。
昭灵环视四周,说道:“去将床铺好。”
越潜应道:“是。”
铺床这种细活,一向都是侍女做,就是一些主人入睡前的准备,燎香,整理床铺,放床帷等事。
越潜常见侍女为昭灵铺床,没什么技术含量,他自然也会,只是做起来没有侍女那么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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