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潜没回答,他将酒扛进厨房,把厨房里打量一番,食物很充足。常父将那捆羊皮搬进屋内,也往厨房走来,他问:“吃过饭了吗?”
“没,有什么吃的?”越潜掀开陶甑的盖子,见甑中有冷豆饭,可以充饥,他坐在灶前生火,打算将豆饭热一热。
即便在别第里天天吃着美食,他对食物仍旧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行。
常父执着厨刀,在木俎上切肉干,把肉干切成片,摆在陶盘里,一会也放水中蒸一下,给越潜做下酒菜。
没多久,一大碗豆饭,一坛美酒,一大盘蒸肉摆上木案,越潜坐在案前吃饭,小酌。
常父也坐在案旁,却是拿着针线,剪刀,将数张羊皮裁剪,缝制成一件宽大的羊皮袄。
屋中升着炉火,冬夜里寒冷,一老一少坐在炉边烤火,仿佛以前住在小草屋里,围坐在火塘边烤火那般。
“在苑囿时,咱们穿的冬衣里头都是草絮,真是冷得人直打寒颤,那时常想着,能有件羊皮袄该多好。”常父边缝边说,言语有些感伤。
越潜只是饮酒,没有搭话,静静听常父说话。
低头抚摸这件即将成形的羊皮衣,它又暖和又厚实,常父问:“阿潜,你几时给他送过去?”
这是给樊鱼的冬衣。
越潜说道:“明日。”
明日,囿北营的大船会到城南码头送鱼,越潜可以去码头等船,再将粮和冬衣交付樊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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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灵回宫后,先是去见父王,而后去见母亲,随后便返回自己的居所,再也没出去
他无精打采,歪靠在榻上,与侍女下六博棋。
太子昭禖找来时,侍女正要收走六博棋,而昭灵在打哈欠,昏昏欲睡。
“怎么大白日躺在床上,是不是病了?”想他冬日住在别第,郊外寒冷,莫不是着凉了。
太子登榻,伸手去捂昭灵额头,没觉得发烧。
拉走兄长的手,昭灵说:“没病,昨夜睡得迟,此时犯困。”
昭灵在泮宫可不只是读书,也要练习射术,也要学习剑术,还得学习御术,他经常健身,何况营养好体质佳,衣服保暖,没那么容易生病。
“几时才睡下?”太子挨着昭灵坐,捡起六博棋盘上散乱的博箸。
昭灵不敢说连续两夜都是夜半才入睡,兄长很可能问,为什么那么迟睡,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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