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员大将,彭震带头冲锋。
屈骏见刑徒像发了疯般朝自己的部队袭来,大为惊愕,此时孟阳城空虚,以他区区五百的兵力,还真有可能不是这三千余名冶炼场刑徒的对手。
被鼓动起来的刑徒,可是比鬼还可怕!心里充满仇恨,这份仇恨能促使他们一人一砖,将孟阳城的城墙给拆城废墟!
一番死斗,五百名融兵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刑徒打散,屈骏见情况不妙,连忙召集士兵,退守孟阳城城门。
屈骏有意诱使刑徒进入城楼弓兵的射程,在箭雨的死亡威胁下,彭震只得后退,刑徒的士气受挫。
“将木盾举起,遮挡弓箭,诸君请随我来!”
越潜身穿一件甲衣,头上没有头盔,手中只有一柄短剑,也没有木盾,不过其他刑徒有木盾,这就足够了。
刑徒听从指挥,将木盾举起,遮挡在头顶上,他们追随越潜,冲击孟阳城城门。
刑徒没去想唯有将守城的士兵驱逐,将孟阳城占据,他们才能活下来,否则会有源源不断的融国援兵前来讨伐。
刑徒想做的是发泄,发泄怒火,发泄仇恨。
越潜拼命厮杀,和他一样拼命的,还有身边的伙伴。他身边聚集大量的刑徒,许多刑徒和他一样,头上没有任何防护,手中也只有一把短剑。
已经傍晚,林风很大,每一次风刮来,吹乱城楼上的旌旗,也使得弓兵的箭难以瞄准敌人,越潜迎风而上,率领众人攻打城门,他挥舞手中剑,奋力杀敌。
孟阳城的城门紧闭,屈骏身边的融兵已经不多,他在苦苦支撑,他和他的手下也全都杀红了眼。
屈骏清楚,一旦他退入孟阳城,孟阳城的城门打开,刑徒势必会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孟阳城将因此而沦陷。
屈骏绝望地想:大概是要战死在城门下了。
城楼上,观战的郑信十分紧张,他太过专注,以致没留意有两个人登上城楼,其中一人背着绿箭箙,手执一件彤弓。
郑信指挥守城的弓手:“趁风小些时,务必要将那几个冲在最前头的人拿下,其中必有头目!”
楼下大混战,一时难以区分谁是贼首,还有贼首到底是几个,到底是谁在率领这些刑徒。此时唯一能解决的办法,是找出并杀掉头目,挫刑徒的锐气,使他们溃败。
昭灵站在城垛上,沉着地拈弓搭箭,他将箭矢瞄准城脚下一个披散头发,一身血污的高大男子。
别人区分不了头目,他却从这三千余名刑徒之中,认出越潜。
不难辨认,越潜与十几人冲在最前方,那娴熟的打斗手法看起来很眼熟,冷酷无情杀戮的模样则十分陌生。
无论如何,那样一张脸,那样一个人,昭灵绝不会认错。
有时闭着眼睛,就会浮现他的身影;有时夜深人静时,会觉得他仿佛还在身边。
何以至此,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一阵大风拂过,闲息之间,风小了,就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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