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那么夸张。”
苏长乐站起身来直了直腰,径自走到个离吧台最近的卡座坐下:“而且明明就是他一直使绊子,我这么乖一小孩儿,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劝你要点脸吧,拿出身份证好好看一看,再过两年都要过三十大寿了,还小孩儿呢?”
靳涉走到他跟前拿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少贫啊,你那什么情况我心里门儿清,遇到什么难处的话随时吱声,别就自己憋着。”
他们俩人细算起来高中那会儿就认识,跟家里起争执的时候彼此都没少帮衬。
虽然这种交情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苏长乐理解成了暧昧,但在跟宋暖挑明恋爱关系之后,他也早就看开了。
“B演唱会规模那事儿你听说了吗。”
苏长乐身体后倾:“最后一个股东还没搞定,我现在不能跟他翻脸。”
所以只能先对不起宋暖。
明明应该现在就让他在的团队更上一层楼的。
靳涉把这点弦外之音听得很明白,咂了咂嘴叹口气:“苏叔叔太轴,这事不能怪你。”
“怎么不怪我?”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唇嗤笑道:“如果刚接手思焕的时候我能收着点脾气,别一言不和让人滚蛋,没准儿那老头就是我现在怎么也拉不拢的最后一位股东。”
苏长乐嘴上描述的轻松,听上去活像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因为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开除过错不大的员工。
可在他威信还没有被树立的日子里,那位老古板是怎么张口闭口怀念苏岸,贬低这位新上司;又是怎么在员工大会当众刁难的。
他大学才被领着踏进这个圈子,毕业上手又被下属违拗,这些都曾经是流传在整个荣轩的笑料。
时移世易。到了七年后的今天,人们熟知的就只有思焕总经理年纪轻轻铲除异己时的果断决绝。
提起来的时候,往往因为各自身份的不同而充满敬佩或忌惮。
而二十二岁苏长乐面对这些时的惊惧和措手不及,又哪里有人会去特意探知呢。
“这都什么歪理。”
靳涉皱着眉头打断:“那个逼做过什么你是不是自己都不记得了?”
“忘或者不忘重要吗?”
苏长乐摇摇头:“要想把思焕真正握在手里,就必须把苏岸之前留下的印记全部铲除,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狗屁不捧偶像。放着钱不赚还觉得自己清高,这种事也就我小叔叔能干得出来。”
思焕在他到来之前,这道规则就已经存在于白纸黑字以外。虽然没有人反复强调,但早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新官上任不宜大改前人的理念,可苏长乐不信这个邪,第二年就放了B出道。
苏岸闻听消息后怒不可遏,着手利用自身人脉打压这个本可以为苏家创造价值的团队。直到实在工作繁忙,没空去管才将将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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