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发者”被固定起来,尤其是头的部位,就一个头型的模子,头卡在里面,身体怎么扭动,头都休想动弹半分,仰面躺着。
装着冰块的桶放在他头等上方,小小的一个洞,仅仅一滴水,缓缓的落下来,刚才滴在眉心的位置,那又冰又凉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眉头紧蹙。
“书上写的是滴在头上,我们呢,换个地方,据说眉心这个位置更敏感,刺激性更强,本官以前专门请教过人,滴这个位置,大概是见证不了水滴石穿的效果,毕竟,据说,这再厉害的人,大概几天时间就疯了。
不过据说是据说,你兴许会不一样呢?
这书上说,半个月,人的头皮开始软了,一个月,开始掉头发了,头发掉完了,头皮开始腐烂了,苍蝇虫子之类的会飞过来,现在的话,不会掉头发,就是不知道你这皮,几时会软,几时会烂,肉几时会落,骨头几时会穿。
坚强些,撑久些,不然若是疯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那多没意思。”
魏亭裕不疾不徐的,本来声音就好听,然而,这会儿,没一个人觉得好听,就觉得那是世上最恐怖的恶鬼,尤其是揭发者,因为看不见,感觉跟听觉都更为敏锐。
不需要几日,他现在就觉得要疯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快放开,放开我——”
魏亭裕无声的勾了一下嘴角,眼神却更加冰凉。
第433章
头顶上的水桶被移开了,只不过“揭发者”依旧被固定着身体,动弹不得,一切都昭示着刑罚随时都可以再继续,他有一次机会,未必会有第二次。
开平卫刑狱这个地方,虽然还没传出进来了就出不去的说法,但是,这地方,的的确确是比大理寺监牢跟刑部大牢更恐怖的地方,之前或许还自信能保住命,现在却不那么笃定了。
因为精神太过紧绷,“揭发者”似乎又感觉到一滴水落在他眉心处,而引发的后果就是一系列恐怖的联想,皮肉发白,皮肉脱落,引来恶心的苍蝇飞虫,森森白骨,被水滴夜以继日的砸出坑,皮肉脱得越来越多,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那画面实在是太过恐怖,“别滴了,别滴了,我说,我说……”几乎是吼出来的。
魏亭裕的声音并不大,隔壁牢中的人只模模糊糊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内容并不详实,“揭发者”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分明得很,他们所处的位置,因为视角的关系,大部分人能看到行刑现场,大部分人其实不知道滴水刑的,就因为不知道,所以觉得莫名其妙,只是几滴水而已,怎么就像是受了酷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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