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纲叫人搬了两把椅子来,拉着佟国维坐下,慢慢开口给隆科多解释:“第一,他是皇上的阿哥,而我们佟家,即便是皇上的外家,那也是皇上的奴才,奴才对主子就应该敬着,不要忘记你的身份。第二,皇贵妃娘娘抱恙是因为生小公主时落下的病根,跟七阿哥无关,你因此迁怒七阿哥,实属无理。第三,七阿哥在承乾宫出事,是后宫其他主子的手笔,他也是受害者,你未探明真相就随意猜测,难免偏颇,错怪了七阿哥。”
隆科多对于伯父向来信服,知道伯父绝不会扯谎骗他,心里有些羞愧,若姐姐的事当真与七阿哥无关,那他今日无故为难一个小孩子,着实有些丢人了。
“既然伯父这样说,那我便信,明日我去向七阿哥赔罪就是了。”隆科多边说着边看了一眼佟国维,“阿玛与我好好说便是,我又不是个不懂事的,又何必非要拿板子吓唬我呢。”
佟国维狠狠瞪着隆科多,气道:“你真以为乾清宫外罚跪两个时辰这事儿就算完了?皇上叫我回家好好管教儿子,你没听到?”
隆科多故意耍赖:“阿玛,这大过年的,皇上也就那么一说罢了。您这不是管教我了么?我听您跟伯父的,明儿就去给七阿哥磕头道歉还不行吗?”
“你若是今儿在乾清宫里,肯向七阿哥的磕头赔罪,我估摸这事也就过去了,可你虽然认了错,却避重就轻,只向太子认错,故意无视七阿哥,才叫他更加记恨,说了后面那些话,引来了这一场祸事。”佟国纲继续给隆科多解释,“咱们这位七阿哥人不大,心思却深,一句赔不起,就将我们佟家架在火上烤,我本就不赞成你们搞的这些钻营的事情,风险太大,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佟国维闭口不言自顾自的生闷气,隆科多一脸迷惑:“不就是送美人没送成吗?皇上既然肯收了那玉盘,应该也不会将七阿哥的稚语放在心上吧?”
“若皇上不在意,就不会说那句除夕宫里不宜见血了,傻孩子,若不是今儿是除夕,这顿板子你就该在宫里挨了,”佟国纲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咳了几声,“其实在宫里挨也好,叫皇上看了不忍心了,也算没白挨打,如今回家挨打却又不能叫皇上亲眼见到,着实可惜了。”
说罢,他也不再多说,挥手示意候在一旁的家丁们动手,没了赫舍里氏的阻拦,隆科多也不敢反抗,结结实实的挨了三十个板子,直打的血水浸湿了裤子,痛的昏死了过去。
隆科多挨了这么一顿打,这个年自然是没法进宫了,康熙知道后,叫魏珠带着太医到承恩公府探望了一次,又在宴会上玩笑的说佟国维对儿子太严厉,下手太重了些,给了不少赏赐,叫隆科多养好了伤进宫来请安。
佟家两兄弟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康熙满意了,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心疼儿子的赫舍里氏,却不肯就这么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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