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书生听到他这一句,如释重负般的对着他举手告退,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致雅斋。
李成嗣见人都走了,着急的说道:“爹,您怎么让他们都走了?今儿说好了我请客,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回书院还不一定怎么编排我呢!”
李御史摸了摸胡子,信誓旦旦的宽慰儿子:“你不必担心,他们不敢乱说的,嗣儿你若是不放心,等明日爹做东,再请他们一顿就是了,你先说说你又跟谁闹起来了?”
李成嗣也不隐瞒,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如实道来,特别着重强调了一下康熙那句“连自己儿子都教养不好,还当什么御史”。
李御史不是李成嗣,他原本见到门口的两个带刀侍卫就心中生疑,如今又听到里面的人这么大的口气,顿时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
若是寻常的官员,来这里寻欢不可能敢这么张扬,这一叫十几个姑娘太过于显眼,里面的人敢这么干,就说明不怕被人发现,所以他们多半是没有官职但有祖宗荫庇的皇亲贵戚。
可寻常的亲贵若是有祖业没实权的,对于像是御史这样能直达天听的官员,也不会轻易招惹,而里面这几位很明显听到他儿子报出他的名号一点都不当回事,如今在外面还能听到里面丝竹之音。
这么一算下来,里面人的身份却也好猜,要么就是当今的两位兄弟,要么就是像赫舍里家、佟家这样的望族。
无论是哪一种,对峙下来,恐怕吃亏的都是他。
“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无理呢?”
李御史想清楚之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对着李成嗣训斥道:“既然是来吃饭的,自然是应该讲究先来后到,既然秋雅间的客人来的早,本就应该由他们先点菜,即便是将限量的菜都点了,那也是人家的权利,你怎么能因此寻衅滋事呢?幸好这几位大人不与你小孩子家计较,否则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秋雅间里,胤祐扒着门缝听着李御史的话,回头对着康熙竖了一个大拇指:“阿玛,这御史果然就是御史,一张嘴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我就说叫那两个侍卫也躲进来,才能好好看看这李御史的真实反应,您非不肯,瞧瞧吧,这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训斥儿子,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若是还跟‘小孩子家’计较,岂不是丢人了?”
胤褆不屑的道:“管他说什么,阿玛,他儿子这般嚣张,他也定然不是好人,我出去把他拿了,丢到大理寺去审一审就全知道了。”
康熙不搭理他们两个,反倒是看向胤禛,问道:“老四,你说该怎么办?”
胤禛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分析道:“既然这位李御史进了这致雅斋,想抓他倒也简单,就先按官员不得a娼的规矩把人扣下便是。儿子对都察院了解不深,但左都御史富察大人曾至上书房授课,提起过都察院几位现任的副都御史和左右敛都御史的名讳,其中并没有这位李御史。既如此,那这位李御史应是官职不高,至多七品,一年俸银约四十五两银子。不知他家中可是祖产丰厚,才能支持的了他儿子来这一顿至少十五两银子的雅间请客?请大理寺好好查查清查一下他的家产,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个好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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