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不小的恩情,但这是外祖父的恩情,又不是她的,这钱还得还。
但姜凌有些小小的失落,原来只是报恩罢了。
过了几日她凑够了。前把一袋子钱退到了计长淮面前。
“这么快?”计长淮抬眼问她。
“卖了几个生意不太好的铺子罢了。”
计长淮没动那个钱袋,也没打算收,一笔一画的写着账簿。
“倒也不必这么急。”
姜凌盯着计长淮长写下的账簿,这次好像又少了一钱银子。
这应当又是那个奇怪的雇主吧。
“先生知道了?”姜凌见计长淮那个从容的样子,心中有一个直觉,但总觉得不太可能。
“嗯?”
姜凌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的货被截了的事?”计长淮眼中带笑。
“果然还是知道了呀……”姜凌耷拉下脑袋。
知道她的货被截了,所以拿不出钱财才去当了首饰,然后又周转不开赎不出来,才帮着她吧。
“那那批货……”姜凌又试探一句。
她总觉得那些贼人没那么好心,会把她的货送回来,但是又想不到这城中有谁做好事不留名。
只是心中莫名的直觉指向了计长淮。
“你觉得我有那种能耐?”计长淮反问。
“……”姜凌沉默了。
觉得好像有,但又没有。
他看着计长淮,这个人感觉很奇怪,像是十分从容,永远不紧不慢的过着日子,但是又让人看不透。
按照他的年岁和他身上的品行气质,容貌学问,总觉得和这宿州城格格不入。
像是活在这城中又离所有事物都很远的样子,从不与人产生过多的瓜葛。
不过姜凌恍然间反应过来。
不对。
“先生怎知,我问的是货物被送回来的事情?”
计长淮笔下一顿,鼻息间轻笑一声,“去送账的时候偶尔听见的。”
姜凌“哦”了一声,打消了心中的犹疑,想着硬是得管着点铺子里的人的口风了,可不能瞎说些什么。
这事过了几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到了夏至那天,宿州城有个习俗,那天晚间都愿意去湖边放个河灯,或者男男女女结伴游湖。
她又拉上了好友何夕,坐在对面茶楼闲聊。
“你找见人有游湖了吗?”何夕靠在窗旁。
“没呢。”姜凌撑着脸看向楼下。
“羡慕啊,我娘非要让我跟金铺家的儿子去游湖,不去就跟我来一哭二闹那一套,烦死了。”何夕愁眉苦脸的样子,想着今晚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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