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昀熹挣扎下地,双目注视宋思锐欲言又止的面容:“你俩瞒我的事儿还有很多,对吗?”
傅千凝揉了揉鼻头:“姐,我哥绝非故意……”
宋思锐沉声接话:“大师兄邀我决斗,要争抢你授予我的兵卫总指挥一职,被我削去右臂。”
“啊……?”
“哥!明明是他以虚招引你,想断你命根子……”傅千凝忿忿不平。
“你一个姑娘家!说、说这种话!”宋思锐不知该怒还是该赧然,咬牙坦言,“我避过他那一记狠招后,心有余悸,怒火中烧,反手给他来了一剑。没料他一计不成,想施苦肉计,被我刺中。
“平日,每一次打斗,我给足颜面谦让他,可偏偏那日,我头一回用上太爷爷赐予的断鸿剑。起初,我只想顺势给他添道口子,以偿还他打压我十年的辛酸。
“未曾想到,那剑其貌不扬,却是削铁如泥的天家利器,我甚至没使上内力,他右臂已连着刀,掉落在地,血溅当场。”
林昀熹倒抽了口凉气。
难怪!她隐隐约约觉着,在劝导宋思勉前,她似乎曾逼迫过某个断肢者照镜子!
“所以……我因你下了狠手,又查出你隐藏身世来历,不要你?”
林昀熹秀眉颦蹙。
“没!你没有不要我!”宋思锐语带委屈,“你就是……把我驱逐到七十二岛之外,说要容你冷静三个月。”
林昀熹恍然回忆起初入晋王府那夜,宋思锐紧紧抱住她,说了句“约定的三个月期限已到”;而他向萧一鸣介绍她是未婚妻时,傅千凝也多嘴提到是“甩了他的未婚妻”。
“哼!你这死章鱼!臭章鱼!坏章鱼!”她磨了磨牙,“怪不得你总是知而不言,言而不尽!趁我失忆,欺负我?哄骗我嫁给你?我真该扭断你的章鱼腿!”
“昀熹,”宋思锐直觉她并未因这件事而动真怒,连忙挽住她双手,“我是真冤死了!再说,你确实只把我赶出海岛,从没说不嫁。我乖乖听话,没回岛上;你巴巴追着我来京城,咱俩履行婚约,有何不对?”
“是这样的吗?”林昀熹挠了挠头。
“况且,你梦里只有我,还不能说明心中惦记我、挂念我么?”
“说得……也是。”
“无论如何,你只能是我的妻。”
某人大言不惭,死话说成了活的。
天知道,傅千凝要多努力才憋得住笑。
···
夜幕降临,京城以东三十里外的小村落里,处处柴扉紧闭。
欢声笑语从一家门如败寺、颓墙漏瓦的陋屋中传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