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微眸色一暗,没敢吭声。
林昀熹续道:“据我所知,世子已得一知心人,假若他不像以往那般倾慕于你,你仍执意如此?”
阿微气苦:“那是因为……这些天,他所见的是你!我自有办法让他重新爱慕我!”
林昀熹怒而发笑:“呵!你硬生生拉我作替死鬼,到头来怨我磨灭了他对你的情谊?你是非不分到无法沟通的地步?”
阿微自知理亏:“我没那样说。”
“可你的确这么认为,”林昀熹冷笑,“没错,他曾真心、全心、一心爱你一人,可一旦放下,选择了他人,也必将真心、全心、一心只爱那一人。你若执迷不悟,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这是我能给的最后忠告。”
阿微全身细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早有预料,经历种种波折,她和宋思勉回不去两小无猜、两厢情愿的美好。
可天下之大,再无她容身之地,如身处悬崖峭壁中央,进退两难,好不容易寻到唯一的救命绳索,哪怕不怎么牢靠,于她而言,总比原地等死要好。
万一呢?万一她赢了呢?
阿微咬住下唇,沉默许久,语带倔强:“阿微谢过姐姐提点。”
林昀熹相劝,不单单为眼前的异母妹妹,更多是为宋思勉。
她亲眼见证过他的痛苦、无助、绝望,也目睹他日复一日放下、振作、活出风采……那是晋王、宋思锐、傅千凝、巧媛共同努力换取的成果,她绝不容许阿微以一己私利,破坏他幸福的可能。
仔细回顾,这两日晋王府确有工匠修葺东北角院落、清点库房的举动,林昀熹起初只当日常整顿,而今对照阿微所言,她才幡然醒悟。
“好,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也懒得多费口舌。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若有朝一日,你吃了亏,记得自己咽下,别怪娘家人不予援手。”
林昀熹话音刚落,林夫人均略微颔首,表示赞同。
林绍仍怒发冲冠,试图逼迫阿微放弃,并随他登门道歉。
林昀熹劝父亲冷静:“对执迷不悟者,说得再多,皆如对牛弹琴。我相信,以世子眼下的状态和能力,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您何苦干涉晋王府内务?”
林绍抬手捂住心口,脸色发青,良晌方缓过气。
阿微自问没脸留下用膳,说了两句安慰言辞,见他们三人无动于衷,遂仓促道别,戴上幕篱,悻悻离开。
林昀熹省略迎送的客套,由着她自来自去,见父母怒火未灭,柔声道:“爹,娘,我们夫妻计划年后回长陵岛小住,目下圣上已允准。二位若无他事,何不随我俩散散心?”
林绍夫妇正嫌京城和堂族两边的事均乱得一塌糊涂,闻言,唇畔扬起浅浅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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