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苍翠间,他款款而来,一如当年。
夏日炎炎,十六七岁的少年La ela的无袖上衣外搭Feestyle白色无袖连帽开衫,肩膀下夹着滑板,有时候手里甩着悠悠球,哼着他自己写的小曲,闲适又散漫的走在石子路上。
“我们在等待什么奇迹,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
她则等在路的尽头,耳机里循环播放的是王菲的《开到荼蘼》,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满怀笑意,那种枯木逢春一样的盎然神采,像是一道光争先恐后照亮她封尘已久的阴霾。
言钊永远都是精力旺盛,神采飞扬的模样,他的爱好新奇刺激又充满挑战性,每一样都不是浅尝辄止,而是玩精玩透。
偏偏他又天赋极高,某样东西上手不久,就很快到专业或竞技水平,捧回的证书奖杯不断。
所以旁人眼里的言钊爱好广泛,他从来都不会为怎么打发时间而发愁。
言钊无所不精,偏偏天生对数字几何厌之又厌,他常常笑言,这是遗传自他父母次等基因作祟,所以他才和数学“相看两生厌”。
因为言家父母上学时,数学成绩便常常惨不忍睹,但言叔叔不信命,却偏信什么“负负得正”的歪理,指望言钊来替他一雪前耻,所以从小对他功课就抓得紧,尤其是数学。
言钊语文英语年级榜首,但数学却是“吊车尾”,每每回家总少不了一顿“夫妻双打”。
于是这给了许夙意可乘之机,她天生对数字敏感,记忆超群,言叔叔每年暑假都会送言钊来许家祖宅补习功课,后来补习成了常住,言钊随后又转学与她同校。
“许夙意,你别妄想我叫你一声姐姐~”
“许夙意,我约了哥们网吧通宵打联赛,你可不许跟我家‘糟老头子’打小报告!”
“许夙意,您大人不记我这小人过,这数学作业您能不能给代劳?”
“许夙意……”
……
自此,许夙意便渐渐干涉,安排言钊生活的方方面面。
最开始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因为两人年纪差叁岁,许夙意就像是普通的姐姐照顾弟弟那样体贴全面,却客气。
两人就读小初高一体化的学校,他小学,她初中,他初中,她高中。
后来因为原校初中、高中两部拆分,许夙意直接让言钊跳过初叁,直升高一。
当时众人并未察觉出异样,许夙意还未成年时,许爷爷便安排她接触家族里的公司业务,其势之大难以估量,从未有人将她当过简单的孩子。
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事无巨细,后来连他每日穿着都依样准备好,不许别人插手。
言钊对她,就像是六月末的荼蘼,温暖洁白却盛极绚烂,“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留住他,就好像是留住整个花季最后的一缕光芒。
白驹过隙,他由小长到大,长到身形眉眼,无一不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比他高,有了棱角,十五六岁的少年渐渐有了大人的样子,白衬衫、篮球服、吉他、贝斯……堆满了那一个个无忧无虑的盛夏。
跳级高中以后,他开始玩音乐,摇滚、a、中国风……他一出现,就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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