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性反问道:“也未尝不可呀?”
“你!”言钊再次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气氛哪还有刚才的温暖旖旎。
“你平素最是冷静理智,自然明白‘婚姻不是儿戏’,你连他们姓甚名谁都才刚刚得知,便要论及婚嫁……”他苦口婆心,言语越发激动。
言钊说着说着,却突然想意识到一件事,“你这样着急,难道许爷爷是要你联姻吗?”
联姻,意味着合作双赢。
对其他豪门集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钟鸣鼎食,世代簪缨的许家而言,“联姻”这个词听起来格外讽刺。
难道许家真的时运不济,家族不兴,已经衰败到要靠联姻勉强维持?
但今日许家家祭这般隆重势大的盛况规模,让言钊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需要一个婚约。”
准确说她需要一个事实婚姻,可以不用在乎对方姓甚名谁,但这个婚姻必须是事实,甚至必须开花结果。
许家最是因循守旧,历来只有长子嫡孙才有资格接掌家印,当年之所以她父母婚事不被许家认可,迫于私奔,仅仅只是因为许致华的心上人——她的生母蒋景婷,是个听力缺失的残疾人。
而这种耳聋基因,会遗传给下一代~
爷爷虽力排众议确定她为许家接班人,但族中叔伯却提出了条件。
因为谁都不能接受未来家主是个失聪的女聋子!
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她重新向他走了几步,距离不算近,但四目相对,足以他看清楚她那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像一汪潭水般幽深无垠。
他正失落的出神,她却突然牵起他的右手,慢慢覆上自己的耳朵,许夙意睫毛颤了颤,而后闭上双眼,短暂的沉迷。
“最近几年,我的听力渐渐下降……”有时分贝太低,甚至需要用到助听器。
言钊手指修长,皙白却骨节分明,覆上她小巧精致的耳廓,那耳垂泛着淡粉色,仿佛嵌着两颗透深红的相思豆,让人爱不释手,任人采撷。
她从来不让任何人碰她的耳朵~
他却不由自主轻轻揉捏了几下她的耳垂,是微微的痒,爱恋的,贪婪的,什么烦忧霎时间烟消云散,她只笑着躲了躲。
“我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身体足够健康的孩子,男女都好~”
所以她那样仔细的翻着那本册子,并不是在乎那些男人的样貌学识,而是认真在筛选和审视他们的基因检测报告。
“这简直太荒谬了?!”言钊知道种种缘由,他自问见多识广,却还是觉得光怪陆离,荒唐扯淡。
她倒是习以为常,“只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别无他用,哪怕只是为了堵悠悠众口。
“你就和他们一起疯?”
结婚生子是多慎重的事情,怎能这般草率和随意?
许夙意抬眸,盯着他的眼眸和眼角那颗小泪痣:“你说的呀,我本来就是个疯女人,偏执、霸道又没人性~”
这是他的原话。
“所以这个婚约,谁都可以?”他毫不犹豫,攥着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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