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洗手间,”弦歌儿在黑暗里悠悠地发号施令,娇媚的嗓音也没了,“麻烦靳总你出去一下。”
已经被撩起火并双手举在半空的靳简寒,快要憋得心梗了,也快被弦歌儿气得想跟她较劲不出去。
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弦歌儿其实也是臊得慌难以再面对靳简寒,就急得去抓他衣服,使劲往外推他,“快点快点,我内急,你赶紧出去呀,快点。”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什么都没做过,只是靳简寒刚刚陷入了一场他单方面被调戏的幻觉。
“您真是,”靳简寒终究是对她做了个超出朋友的动作,抬手扒拉了一下她脑袋,气笑道,“祝您如厕愉快。”
弦歌儿红着脸:“……那我谢谢您的祝福。”
“……”
靳简寒走出洗手间,抬眼看到对面花盆里似乎藏着一盒烟,径直走过去抽出烟,烟盒里还放着打火机,无疑是施子傲藏在这里的,就此没收,推开阳台门去抽烟冷静。
这小区公寓在学校对面,对面楼里开灯率达九成,一半以上都有正坐在窗边学习的身影。
望了会儿万家灯火,燥热渐渐降了下去,靳简寒垂眼左手背,这里有一圈无人发现的泛红的烫伤。
是靳厚淮在得知他带弦歌儿去了他办公室后,发火用热茶烫的。
热茶泼出来的面积太大,他躲开了脸,没躲开手,就烫出了这大片的红。
这个弦歌儿,一次两次的给他带来不同麻烦。
靳简寒长长地吐出一口烟的青雾,不自觉地将萦绕在心间的这个名字,轻吐出唇间,落入深夜中。
弦歌儿。
靳简寒垂着眼,又念了一声。
靳简寒不贪烟,抽了一根烟便罢,等夜风吹净了烟味,转身回客厅。
弦歌儿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并且要走了,她正背着双肩包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
靳简寒看到她仍旧未好的脚踝,默念了声这个祖宗,眼里担心的神色一闪而过,抬步向她走去。
这时忽然另一只手向弦歌儿伸了过去,是弦歌儿的小舅,他稳稳地扶住弦歌儿胳膊,轻笑道:“脚受伤了也闲不住吗,还每天往外跑?”
有弦歌儿她舅扶她,靳简寒便没在过去找存在感,双手插兜向后退开懒散倚着墙,歪头看她小舅扶她去门口换鞋。
能看出来她小舅对她很宠,因为她小舅的目光温柔,语气也柔和。
弦歌儿抬头说:“谢谢小舅,不过我脚真没什么事,只是扭伤而已,我这还没骨折呢。”
她小舅失笑着“呸”了一声,“瞎说什么呢,别咒自己。快呸一口,收回。”
弦歌儿在她小舅面前还挺乖巧,听话地“呸”了一声,笑说:“好的小舅,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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