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雪猛地抄起一方砚台砸向清欢。
“啊——”
清欢捂住额头,鲜血从掌心淌下,痛得泪水滚下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将本宫泄露出来,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大周国太子妃,在西河镇给人下跪,让人替换别人的名次?你是要害死本宫!”
苏觅雪快气疯了,脑仁一抽一抽的痛,她扶着额头,咬牙道:“你可知道林院长是谁?他当年是连中三元的状元,他的师长是前首辅,皇上将他安排进翰林院栽培,日后要入内阁成为首辅。
可他为人十分清正,不贪慕名利权势,唯一的志向便是教书育人,皇上将他指派到西河书院教书。”
“这样的人,一身硬骨头,不畏强权。你让人动手脚,惊动了他!”
苏觅雪越说越气得想吐血,按住发疼的心口:“你不会找县令,直接给负责评卷的人施压,将顾景云的考卷换下?”
清欢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道:“太子妃息怒,奴婢办事不力,还请您饶过奴婢这一回!”
苏觅雪害怕林院长会将这件事写进奏折里,呈递到宫里去。
摄政王虽然会一力保下她,但是对她的名声很不好。
尤其是太子会更加厌恶她吧?
每次面对苏晚,她都难以保持理智。
上次下跪的事情,每每想起,苏觅雪肠子都要悔青。
“太子妃,前首辅在西河镇,就住在林府。”清欢将功折罪,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苏觅雪:“他与定远侯府有交情,您可以去拜访,将此事给抹平了。”
苏觅雪心中一动。
清欢见苏觅雪动了心思,咬住唇瓣道:“奴婢认为您是一国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身份显贵。整个大周国,除了皇室中人,其余的臣民见到您都要行礼。
大小姐那般对待您,您直接给她扣上藐视皇威的罪名,能够名正言顺的将人给杀了。”
苏觅雪又怎么不想这么做?
她一旦这样做,太子饶不了她。
所以她委曲求全,让太子知道苏晚性格很刁蛮,苏晚欺负她就是在打太子的脸,打皇室的脸。
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
“我得再好好想一想。”苏觅雪走的是母亲的路线,可这条路线在苏晚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了。
她心里忽然拿定主意,朝内室走去:“本宫去拜访前首辅,你去备一份礼。”
“是。”清欢站起来,匆匆离开,吩咐人备马车,准备厚礼。
苏觅雪换好衣裳,从净室出来。
一只手锁住她的咽喉,将她猛地甩到墙壁上。
苏觅雪看清扼住她喉咙的人赫然是苏晚。
她呼吸不畅,痛苦的抓住苏晚的手,眼底生出恐惧。
“苏觅雪,你处处招惹我,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着?”苏晚满面寒霜,收紧五指。
苏觅雪的脖子仿若要被掐断,她想说什么话,喉间只发出嗬嗬声,胸腔里的空气被抽空,那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袭来,她拼命的挣扎,挣不开苏晚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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