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帘子,嗤笑一声,见鬼的镖局护卫。
镖师遇见劫匪会说黑话没错,但是镖师出任务,都会去票号投保,若是出事的话,由票号出抚恤金和丧葬费。
苏晚抠着手指头,觉得她这便宜相公,恐怕也不简单呀!
一路上,苏晚吃了睡,睡了吃,无聊就逗这两人。
墨渊和墨尘头大如斗,听到苏晚的声音就如临大敌,比给主子办事还累,生怕小马甲被苏晚给扒了。
日夜兼程赶路几日到京城。
马车一进京,墨渊询问道:“顾娘子,您要住客栈,还是先回定远侯府?”
“去客栈。”苏晚一身风尘仆仆,准备梳洗后再去见老夫人。
蓦然,苏晚想起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顿时改变主意:“现在就去定远侯府。”
老夫人对原主寒了心,但是疼了十几年的孙女,哪里能铁石心肠,彻底不管了?
苏晚想卖卖惨,拉一波同情再说。
——
定远侯府。
福喜堂……
门口守着两个身穿湖绿色长裙的婢女,一个老嬷嬷过来,婢女连忙打起门帘,老嬷嬷快步进去。
屋子里弥漫一股浓重的苦药味,断断续续有咳嗽声响起。
老嬷嬷一脸心疼,疾步走进内室,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定远侯老夫人,咳得喘不上气儿,脸憋成青紫色。
老嬷嬷吓一大跳,连忙走到床边,给她拍背顺气:“老夫人,老奴让人去请太医,再吃几服药。”
“不用了,太医看得还少?不顶用。”老夫人骨瘦嶙峋,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病体沉疴,看起来没有多少日子。
老树皮般的脸上,笼着一层浓厚的担忧:“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有什么遗憾。眼下多活一日赚一日,心里就是放不下阿晚。她心气儿高,嫁到贫寒的乡村,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养尊处优的娇小姐,成为了一个乡下农妇,光是想想就为她感到委屈,剜了心般难受。
老夫人想去看,不敢去看,她们越惦记苏晚,便是越害了她。
那对恶毒的母女,更不会放过她。
“我就想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老夫人紧紧抓住老嬷嬷的手,浑浊的眼睛里闪烁泪花:“你带些银子,偷偷去看看她,让她收一收性子,拿着银子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儿,忘了,全都忘了。”
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老嬷嬷重重的点头:“老奴明儿就动身去。”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几日活头,“让你的孙女去,别留在那儿照顾晚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