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雇了好些乡邻帮忙,几日忙碌下来,顾母和苏晚都瘦了一圈。
这是最后一日,该来道贺的人,基本上已经道贺完,顾母双手撑着刺疼的腰,坐在条凳上:“明年大郎若是中了进士,咱们再多雇几个人。我现在呀,站着都能睡着。”
苏晚忍俊不禁,失笑道:“淮之中进士,咱们到醉香楼吃三天流水席,不在村里办了。”
顾母一拍大腿:“可以!吃三天流水席!”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三天流水席,那得多少银子啊?”
酒楼如今一天的流水好几百两银子,那三天只出不进,顾母顿时肉疼。
“这是难得的大喜事,热闹热闹,银子还能再挣。”苏晚浑不在意,她可是小富婆。
顾母喜笑颜开:“来年再说!”
苏晚站在顾母身后,给她捏肩捶背。
“哎哟——”顾母吓一跳,连忙制止道:“晚晚,你歇着,待会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来。”
“没事,我不累。”苏晚给顾母松筋骨。
顾母犟不过苏晚,心疼她,又觉得自己没疼错人,就希望顾淮之赶紧有大出息,把媳妇儿给拴住。
顾淮之从族里祠堂回来,看着面容憔悴的顾母和苏晚,心里一片柔软。
“这几日辛苦了,今日早早歇着,我们谢客。”
顾母眼睛一瞪:“后两日来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现在只是举人罢了,谢客会惹出闲话,得罪他们若给你小鞋穿咋办?”
“我脚大,小鞋穿不下,会蹬烂。”顾淮之难得调侃一句。
顾母笑骂他一句,谈起正事:“你们啥时候进京?”
“我们一块进京。”苏晚趴在顾母肩膀上撒娇:“我忙着生意呢,肯定无暇顾及家里,您在家里能帮忙照应淮之。”
顾母不想去京城,“景云和宝珠在书院念书,我不方便去京城。你别太拼命,钱够花就行了,买几个丫头伺候你。你以前在家就是做小姐,如今条件宽裕,可以过以前的日子。”
“可我想吃娘做的饭。”苏晚亲昵的蹭一下顾母。
顾母愣怔住,蓦地看向苏晚,太过激动致使声音发颤:“你、你叫我啥?晚晚,你刚刚叫啥?”
苏晚红着脸,有些难为情,这一声娘叫出来太过羞耻,原本几次不知道怎么叫顾母,她默许顾淮之睡她床上,若还叫顾母伯母,未免太过矫情,可她自小便没有父母,这一声娘太难喊出口。
方才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启齿。
“娘。”苏晚细若蚊蝇的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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