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错了。无论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真心疼爱我的父亲。”
苏晚收回把脉的手指,将他的袖子拉下来抚平,语气里带着笑:“我今日去苏府接苏老夫人,扎了苏继鸿一刀。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我有个只手遮天的父亲,不怕苏继鸿来报复我,因为我有父亲撑腰。”
“反正我有个厉害的父亲,会给我很大的勇气,能够在外面肆无忌惮,不用有所顾忌,只管快意恩仇。”
“倒是你,多了一个只会惹祸的女儿,得操不少心。”苏晚歪头朝他灿烂一笑,乌黑的瞳仁里尽是孺慕:“父王,你要好起来。你在,没人敢欺负我。”
摄政王低笑了一声,听她孩子气的话,安抚他这个想和女儿亲近,却又不得其法,为此感到很无力的老父亲。
“你是姬玄的女儿,本该如此肆意。”摄政王宽大的手落在她头顶,抚摸她柔顺的发:“出去一日累了,快去歇着。”
“好。”苏晚准备回去继续研究医书。
“等等。”摄政王捂嘴咳嗽,将这一口气给顺了,方才说道:“苏家和姬无枫给你传信,你不用理会。”
苏晚心里有了底,他要对这苏家和姬无枫做什么,怕狗急跳墙,牵累到她……毕竟她现在是摄政王的私人郎中。
“我这两日无事做,就留在府里,哪里也不去。”苏晚理一理头发,朝他挥一挥手,离开了书房。
摄政王失笑,手指搭上冰冷的白玉茶杯,笑容渐渐落下。
罗成进来,便瞧见他目光落在虚空,几根手指托着一杯冷茶。
“主子,属下给您换一杯热茶。”
说话间,他走过来要端走。
“不用。”摄政王避开他的手,将茶杯放在炕桌上,手指轻轻在杯口摩挲半圈:“有什么消息?”
“季林杀了晴岚,苏继鸿要对太子实施报复。太子安排季林去调查江老的行踪,江老对朝中局势似乎早就有所觉察,带着顾宝珠和顾景云隐居起来,太子想用江老辖制您的算盘落空,就怕逼急了会孤注一掷。”
罗成不放心道:“您还有两日离京,想要将太子拉下来,恐怕来不及。”
“他想背水一战,无非是对本王动手。”摄政王无波无澜,唇角浮现一抹冷嘲:“本王出使西梁是一个好时机,此事全都交给庭渊来做,以太子谋杀我的理由,将他囚禁在宗人府,他若喊冤,便说等本王从西梁回来亲自审讯。”
太子被囚,他的人群龙无首,便打成一盘散沙。半年的时间,足够顾淮之揪出太子的罪证和底牌。
罗成对摄政王霸道的行事,早已见怪不怪,对太子还算得上客气,至少还会装模作样的布局,放下钓饵,等太子这尾鱼上钩。
放在旁的人,只凭心情,说你有罪,便命人铐走。十八种酷刑轮番上,纵然没有罪证,也能撬开对方的口,逼出证据来。
若是不畏生死的硬骨头,死了也没有逼供出来,胡乱扣个畏罪自尽。
谁人敢质疑?
抓的人,没有一个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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