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应了,打伞疾步往角门上去,又绕个大圈子,远远站在屋角往前门看。可是看了半天,透过潇潇的雨幕,只看见门禁森然壁立,廊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
第6章 第6章使君。
如果你有些钱财,为数还不少,那么不要放在别人能猜得着的地方,须得好好藏起来,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不会被人釜底抽薪,自己还可以随取。
那个家,早晚是要『乱』套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云畔本以为柳烟桥还会敷衍一阵子,早前替阿娘守孝,自己日日在府里,她不能拿她怎么样,这回出门赴繁花宴,恰好遇上地动,给了柳氏做大文章的机会。
其实就算不遇地动,也会有别的花样等着她。
檎丹从检校库1的司官手里接过木匣,将保管费用另外结清了,复又行了个礼,方从库里退出来。
之前的愁云惨雾,到这时终于消散了,檎丹将木匣捧到门外等候的云畔面前,既喜且悲地说:还好娘子想得周全,要是把身家都留在府里,这会儿可一个子儿也拿不回来了。
有了钱,人就不慌张了,也有了靠山,能静静思量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云畔抽开木匣的屉子看了看,里面存放着厚厚一叠银票钞引,并几所县主生前祖产的房地契。生计是不用发愁了,她叹了口气,好在早就防了她一手,要不然咱们恐怕要饿死了。
可接下来怎么办呢,檎丹说:流落在外总不是办法,眼看天要黑了,今晚在外一过夜,往后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娘子,咱们报官吧,有府尹替咱们作证,娘子也好自证清白。
云畔却摇了摇头,惊官动府的,加上前头刚退了亲,就算回去,名声也好不了了,这就是柳氏的算盘。
檎丹何尝不知道呢,可如今又有什么法子安身立命?她想了想道:干脆咱们往上京去吧,找到郎主,把事情经过和他细说细说。郎主总是娘子的亲爹,好歹会顾一顾父女之情。
云畔看着她,惨然笑道:爹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只要柳氏在他面前落几滴眼泪,他就什么都忘了,到时候还会帮着柳氏来作贱我。
细想想,果然是这个道理,但条条路都走不通,就算揣着不菲的身家也没有用。
小娘子是闺阁娘子,又不能自立门户,总要有人替娘子做主才好。檎丹急得眼圈都红了,哽声说,夫人临终前再三托付奴婢,让奴婢好好照顾小娘子,只要娘子有个好归宿,奴婢就是死了也甘心。可如今弄得这样,有家回不得,奴婢愧对夫人的嘱托,是奴婢没有护得娘子周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