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到这时才明白,果然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帮衬。魏国公和舒国公府有姻亲,倘或少了这一层,恐怕也没有那么好说话。
可梅芬却很不耐烦,神『色』别扭地嘟囔:阿娘,别说那些了。一面给云畔布菜,巳巳,尝尝这个。
梅芬的脾气,明夫人早就习以为常了,说起将来要嫁的郎子,她没有半点羞涩之情不说,反倒像遇见冤家对头似的,便向云畔使眼『色』,你姐姐古怪得很,往后你们在一处,好好劝解着她点。说罢忽然想起,我记得你阿娘在时,替你和东昌郡公府的二郎定了亲,可看定了日子?他家打算什么时候迎娶?
一直低着头的向序闻言,也抬起眼望向她。
说起这个云畔就尴尬不已,支吾道:亲事已经退了那个李二郎,和资政殿大学士的长孙女两情相悦
于是席上又『荡』起了激愤,明夫人窥破了其中玄机,气哼哼道:难怪那小娘儿等不得了,倘或没这个变故,她就是咬碎了牙,也会敷衍到你出阁。
横竖一地鸡『毛』,不谈也罢。舒国公放下了筷子,好了,提那些琐碎做什么。执起酒杯朝向序递了递,序儿,陪父亲喝一杯。
向序忙端着酒盏低低碰了下,大概不擅喝酒吧,一杯玉浮梁,被他喝出了愁肠百转的味道。
饭后梅芬和云畔从花厅退出来,檐角挂着的灯笼在风里轻摇着,天顶新月弯弯,这夜『色』弥漫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梅芬说:明日我制香,妹妹也来吧。
如今安稳富足的岁月里,闺中女孩常以这个消遣时光,闲坐烧香印,满户松柏气,是文人墨客都钦羡的一种优雅格调。
云畔说好,明日我来给阿姐打下手。
梅芬抿出了笑靥,偏头问:妹妹会制什么香?
以前阿娘在时,教过我几款时香的配方,像韩魏公浓梅香、广寒香,我都制过。
她不动声『色』,那个韩魏公浓梅香,又是魏又是梅的,想说的话都在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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