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日,怎么还要处置公务?官家不准了他休沐吗?惠存嘴里虽抱怨着,可心里还称意的,哥哥不在,她就能和阿嫂多相处一会儿。
惠存就如个妹妹,灵动又乖巧,云畔很喜欢她,携了她的手坐下来,让檎丹香饮。
云畔常喜欢在茶饮动脑筋,比如春分时候做荞麦饮呀,立夏时节做红颜酒。
一盏精美的荷叶杯里盛来了琥珀『色』的茶汤,面飘着一片薄荷,惠存尝了一口,以为只薄荷熟水,谁并不,入口温醇清甜,薄荷只回甘中参杂的一部分。
她抬起了一双晶亮的眼眸问:阿嫂,这什么?
云畔碧梨熟水,要能得新鲜的秋梨,做出来的更好。把梨和马蹄一齐放在屉子蒸,就像蒸花『露』一样,提炼出来的熟水加进一点杏汁,再加蜜,就做成了。她着笑了笑,公爷旧疾,老咳嗽,这熟水能清肺润燥,对他的身子益。
惠存立刻对她肃然起敬,果然阿嫂巧思!我哥哥能娶你真好,连我也跟着沾光,能喝阿嫂特制的饮子呐。
两个女孩子,坐在背阴处消磨时光,檐外日光如瀑,她这里茶香,陶然得很。
惠存又抿了口,温存地:阿嫂了新府,千万不要觉得拘谨,我和阿娘都很喜欢你,你就将这里当做娘家一般着皱了皱鼻子,不对,要比在娘家更自如,我这里没作『乱』的妾,若不听话的奴婢,阿嫂只管狠狠责罚。
云畔苦笑了下,连你都听我娘家的事了?
自然。惠存道,阿娘也使了人打探呀,听你府那个妾可恶得很,要换了我,那日必定砸开府,大闹起来,我倒要看看这妾室如何收场。
所以惠存也一腔热血的人啊。
云畔摇了摇头,当日城里都『乱』套了,下着大雨,人人自顾不暇,谁来看你闹。况且那样的家,回去了也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能几条命够她算计。
惠存歪着脑袋想了想,很快便豁然开朗了,也对,不京来,就不会入舒国公府,和我哥哥的缘分就从谈起。你瞧,人的命运老天爷安排好的,这处不开花,那处自然结果,吧?
她爽朗笑着,年轻的女孩子,出一套老道的宿命论来,听去很趣。
云畔亲手替她添了香饮,又拿叉子叉了块橘红糕放进她的青瓷碟子里,一面道:我才来,不道祖母怎么看我。今日敬茶,我心里慌得很,就怕祖母不喜欢我,往后不能讨祖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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