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说,所需的东西都筹备好了,有辟邪和辟寒跟着,祖母和母亲就放心吧。
可嘴里说着,心里有些放下,真好奇怪,来没有这么惦念过一个人,他才走,就盘算着该什么时候回来了。
王妃瞧出她眉间隐隐有愁『色』,笑道:他早年军中,一去就七八个月,也这么过来的。后来因受了一回伤,官家恩准回上京来供职,如今偶而往息州去一次,日便回来了。
云畔点了点头,笑道:我瞧热了,怕这样大日头底下奔波,万一中了暑气怎么办。
小辈恩爱,总辈最乐于见到的,连夫人也来宽慰她,男人家,多历练历练没什么。早年你外祖母大夏点兵呢,李家的子孙没有拈轻怕重的,这么点苦都受了,将来指望他有大出息吗。
云畔和王妃都笑起来,王妃道:他们小夫妻,婚后头一回别离,难免要牵肠挂肚。复又问云畔,侯府里预备起来没有?这事耽搁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云畔说,我来要同祖母和母亲商量,过会儿想去姨母家一趟,让姨母帮着料理这件事。昨日我爹爹那妾室登了将军府的门,胡搅蛮缠一气,金二娘子绑起来吊了凉亭底下。本为这门婚能成了,没想到金二娘子竟催促我爹爹过礼,我听了,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夫人和王妃面面相觑,王妃道:这妾室也放肆了些,她算哪块名牌上的人物,敢闯到人家门上去?
夫人哼了一声,这等市井泼『妇』,仗的就要脸,经人家的姑娘怕了她,可就让她得了势,纵将来过门,主母也叫她捏手心里。又说回来,端的敬佩金二娘子,没想到金至真的妹子竟有侠义心肠,想见侯爷容易了,反倒愿意过这个门,替侯府重整家业。
云畔说,我心里也很感激她,早前很怕家中的情况人家了解,贸贸然成婚拖累了人家。
所她后来有意让人把消息传到那个妾室耳朵里,好让她上门去闹,趁着未定亲,叫金胜玉看清侯府现状。
王妃那日说合回来,就听她吩咐陪房去知会什么姑母,当时没意,眼下前后一联系,总算明白了她的苦心。能全盘『操』控,又失善心,会有意坑骗无辜的人趟浑水。这桩婚事到底愿者上钩,若金胜玉乐意,趁早抽身,将来也至于懊恼,怪人哄她上当。
王妃如今对这媳『妇』没什么挑拣的了,小小年纪心缜密,实家门之福。她转头对夫人道:这种女人难得,人家既发了,要再拖延,叫人说诚心,倒好了。
夫人也缓缓点头,那你就去吧,自己父亲的事,自己『操』心,有谁来替你『操』心。如今金家和那小妾撕破了脸,再让妾室预备女君的聘礼,也着实成事。
云畔站起身纳了个福,那我就去了,多谢祖母和母亲,我一定赶入夜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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