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姨母这里说定,办起来不费周章,礼金照婚来给,拿红绸包裹了八百两,一排排齐整码在抬箱里,到候好招摇着送到人家府去。
姨母忙着筹备,先走一步了,云畔和梅芬仍旧坐在廊下赏景喝茶。云畔梅芬:如今阿姐放心了吧?那个人往后必定不进后院了,姨丈姨母防他一着,他自己无趣,渐渐也就不来了。
梅芬嗯了声,那日爹爹来和我说了一番话,他说将来我若不愿意阁,就养我一辈子。哥哥嫂子是嫌我,那就在外置办一所新宅,让哥哥嫂子搬去住,我仍旧留在滋兰苑里,谁也不让我挪地。
云畔听了很替她高兴,姨丈是真的疼爱阿姐,虽说大哥哥和念姿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但有姨丈这句话,姐姐也可安心了。
梅芬点了点,我如今想想,自己不该钻在牛角尖里自苦,那个何啸和我又不是一个屋檐下呆着,我忌讳他做什么。
云畔说是,阿姐自己想通了,那是最好,别人说得再多也没用。我了姨母,姨母说他后来再没来过,想必也知那天那番话会传进姨丈姨母耳朵里,自己『露』了怯,不敢再登门了。
梅芬抿一点笑来,这样最好,只他不来纠缠,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说着拉了云畔起身,我浸了杏仁,到了该磨浆的候了,你再留一会儿,咱们做杏仁茶吃。
是挪到屋里去,云畔见她脚麻利地捞杏仁,两个人便坐在桌前去皮去尖,将一盘杏仁收拾了来。
绑襻膊,好像又回到未阁前,云畔取了臼杵来,将杏仁捣碎,和泡透的粳米搅拌在一起。闺中预备了专门用作制茶的小磨,磨盘转动起来,沙沙的一片声响,那浆汁便源源流淌来,流进瓷盘里去。
然后滤,再加『奶』和糖,放在小火炉慢慢地煮,撒进一点木樨花干,就可以坐着对饮了。
干一下杯,叮地一声响,云畔看着梅芬眼梢的笑意,心下感慨信任原来那么,成就一个人,也摧毁一个人。
梅芬想起她过会儿走,心里是不舍,今晚不回去么?咱们好久没在一处了。
云畔婉拒了,公爷虽了门,长辈们盼我回家呢,再说晨昏定省少不了,不坏了规矩。
梅芬听了有些失望,嫁人果然麻烦。
云畔笑了笑,这几日筹备金家的聘礼,我铺子里瞧瞧修葺得怎么样了,可有两日不得闲,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再来瞧你。想了想又,阿姐愿不愿意先跟我过去掌掌眼?你喜欢把雅室收拾成什么样子,可以全按你的想法来办,往后那一间就专留给你,好不好?
然而立刻门,梅芬是没做好准备,犹豫了再三说:下次吧,你下次来,我一定跟你过去。
云畔欣然好,那就说定了,可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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