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柳氏红着眼冲她一啐, 到底是钱要紧,还是娘的『性』命要紧!没瞧,那日我在金家受多大的委屈,那没良心的爹,替我撑腰就罢, 人家一句话, 他就狗摇尾巴忙迭过,真真气死我!
她哭抹泪,坐在圈椅里直倒气,雪畔觉她是上年纪,愈发沉住气。
要我说, 当日阿娘就该金府,那些哭穷的话让人传到金氏耳朵里, 比亲自上门诉苦强百倍。她过是个被男人休弃的弃『妇』, 如今是巴男人迎娶她,好好的开国侯府,哪有平白错过的道理!阿娘反倒应当比平时更体贴爹爹, 要紧时候把觅哥儿搬出来,没准爹爹瞧着觅哥儿的面子,打消下的决心也一。您如今一闹,爹爹骑虎难下,聘人家做填房,这事怎么结?阿娘在县主跟前做伏低十几年,如今怎么把这手绝活全忘,金氏还没进门就势立起来,将来她当真接掌门庭,阿娘打算怎么办?
柳氏被她说愣眼,半晌道:懂什么,当初县主好哄,也是个有金刚手段的人,只要姿态放低一些,她会和过。像现在这位,竟是个的母夜叉,缩一分,她就进一寸,我要是再软弱些,她未必骑在我头上拉屎。说罢白她一眼,『揉』着胸叹气,我要是为着,也必和她打擂,这没良心的,说体谅我的易,倒编排起我的是来。
雪畔调开视线,我哪敢编排阿娘的是,只是觉阿娘大可必和她硬碰硬。
全是马后炮!柳氏道,倘或这桩婚事被我搅黄,还会这样说吗?
雪畔说话,低着头扭动手上帕子嘀咕:闹这么久,也没让爹爹扶正,想来就是这样的命。如今爹爹娶个正头夫人回来,我看也是坏事,至少将来我姐弟三个议亲,有个嫡母出头,也好说话。
结果被柳氏狠狠骂回来,是个养熟的白眼狼,我事事为谋划,到最后倒要认嫡母?打量人家真会拿当人看,给拉拢什么好亲事?
她都三十,难道还出孩子来?雪畔屈地喊回,她没有嫡子,将来觅哥儿自归到她名下,她还指着觅哥儿给她养老送终?
雪畔说完这话,便赌气回她自己的院子,柳氏又大哭起来,我养的好女儿,还没个子丑寅卯呢,就要投靠金氏。
孔嬷嬷只好在一旁安慰,说姨娘再哭,二娘子脾气耿直,您自己的女儿,还知道她?何必和孩子置气!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和郎主重修旧好吧,论外人使多大的劲儿,只要个好,金氏也只干瞪眼。到底她是进咱门头里来,像上回在金府里气焰嚣张,要论人手,咱还怕她吗?
柳氏想想,终于冷静下来,回头找秦婆子、申婆子几个吃一回酒,就说往后我给她每人每月涨一吊钱,让她仔细盯着府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只要她忠心跟着我,我这里短她的好处。
孔嬷嬷道声是,正要再说话,外面厮进来通禀,说郎主回来。
柳氏一怔,没想到江珩会回来。上回五日休沐他忙着向金家提亲,连一个报平安的都没派回幽州,她嘟囔声:有新人还记旧人,侯爷可真是长情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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