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江珩过得很自由散漫,和同僚喝过两回酒,上诗社看结了两回子,甚至接待了一位慕名登门,要拜他为恩师的秀才。他当时纳闷,自己又不文,拜什恩师,结果家说他一手古琴弹得很好,要拜师跟他学《凤求凰》,被他一气之下赶跑了。
婚前筹备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没过久就是九月十二,到了他娶亲的正子。这天府里张灯结彩,虽没有大『操』大办,亲朋也都悉数到场了。
他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心里也升起了类似头婚的紧张,不过不同之处于期待里透着一丝忐忑,担心那本账册子应当不会被她看出漏洞来吧!
后来被簇拥着跨上马背,女们的仰望里,带着迎亲队伍向忠武将军府进发。赶到将军府时吉时正好,娘子也已经准备停当,举着障面扇,带着十几个仆『妇』和女使出门来,那浩浩『荡』『荡』的队伍,看得他一顿惊愕。
陪嫁是死物,陪房是活物,老将军夫『妇』为女第二次出嫁用足了心思,钦点出来跟到侯府上去的仆『妇』一个个膘肥体壮,辛辣异常。
江珩坐马上,回头看了眼,花轿两旁扶轿的铜墙铁壁一样,他不由咽了口唾沫,这婚也得惴惴然。
好金娘子是和善体恤的,却扇之后一双温柔的眼,启唇说:侯爷这阵子辛苦了。
江珩哦了声,不辛苦辛苦也是应当的。
那府上账务都是侯爷管吗?是
没有是,江珩立刻说:是我,我自己管。
然后金娘子眯眯看着他,他知道到了上缴账册的时候了,便抽屉里取出来,搁她面前,心虚地指指外面,我先去答谢宾客。
婚房里出来,室外空气凛冽,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穿过二门,前面就是大摆筵席的地方,他看见素交好的同僚,看见自己的至亲们,刚才的那点忐忑,好像也不足挂齿起来。
过去和女婿干上一杯,李臣简是内敛矜持的模样,带着一点意,说:恭喜岳父大。
啊这个道贺,其实说起来很让难为情,江珩摆了摆手,又挪到下一桌去了。
酒过三巡,又是喜宴,和一般的宴请不一样,不能让郎官酩酊大醉,冷落了娘子,一般都是酒饮微醺,席面就可以散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