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是太夫人于着急了,王妃的心境是很宽和的,眼下忌浮和云畔感情很好,成婚又算久,这时候硬塞一个人进去,实在是明智之举。
可是谁能劝得动太夫人?一般她打定了主意做的事,就是十头牛拉回来。但也顾忌云畔心里舒坦,太夫人一味旁敲侧击着打探,心里是希望她自己察觉的,可惜那孩子始终装傻充愣,让太夫人有些苦恼。
说到最后,太夫人道:是想,然把安容留在身边吧,这孩子眉眼长得好,情又温顺,瞧着很是喜欢。
这就是李臣简纳妾的意思了,云畔依旧佯装知,还在说着顺风话,祖母愿意留在跟前调理,是她的造化,到底她父兄在外埠,将来说亲事的时候,知道她是祖母身边出去的,对她大有好处。
太夫人有点语窒,一时闹清她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便囫囵一笑,只是咱们这亲戚有点儿远,也知该拿什么由头留下人家。
王妃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这时候半点也想『插』话,只听云畔慢悠悠说:曹家门第高,咱们也是远亲,但祖母抬举安容表妹,愿意把她留在身边,那么曹姨母应感激涕零才对,还什么由头?
太夫人沉默下来,发现她确实是在有意打马虎眼,平常那么聪明,一点就透的人,遇着替丈夫纳妾的事却推三阻四,实在小家子气。
手里的茶盏放下来,太夫人垂着眼睫掸了掸膝头的褶皱,罢了,这是咱们的打算,还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呢。等下回她们再来,问明白她们的想法再说吧。
云畔乖巧道是,也再提及任有关曹家的话题了,在茂园帮着预备了晚饭,只等李臣简下职回来。
晚间太夫人有意无意和李臣简说起今天见了亲戚,说一说曹姨父如今在哪儿任职,曹家那位表弟又谋了什么差事,他家还有位表妹,今日来家中做客了,生得一副花容月貌。
李臣简听在耳里,并未有任表示,只道:那么远的亲戚,早就走动了,她们还惦记着来瞧瞧祖母,是她们的意思。一面转头瞧云畔,温声问,夫人今日换了熏香?怎么闻着和往常一?
他是有意岔开话题,也想让祖母明白他现在一心在云畔身上,根本无意纳妾。
云畔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今早送走了爷,便去园子里摘木樨花了。忙了一上午,才炼出一罐纯『露』,等上十日香气沉淀下来,就能拿出来用了。
他捧她的手,果真一股桂花的香气,然后将那柔荑合进掌心里,体恤地说:如今天凉了,早上在外头时间长了,一定记着添衣。同你说的,仲夏的时候你送上朝就罢了,天一转凉就必了,跟前那么多人伺候,自己也能好好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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