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不敢,若是平心而论,甚至不希望他参与到这场争斗中来。输了有『性』命之虞,侥幸赢了,皇帝三宫六院是天经义。到了那时怎么办,凤冠霞帔,无边寂寞,赢了输了,对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人活世,哪有不受委屈的。平淡,复又添了一句,反正嫁给公爷,我一点都不委屈,至将来还遇到多少事,不委屈,那就留待将来你再问我,好不好?
真是个人意的好姑娘,他听了的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发现自己好像庸人自扰了,不自嘲笑了笑,替盖好被子,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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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宅园子,上京名流聚,大抵都选在这里。
虽三位国公明争暗斗,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场面上兄友弟恭,却是来不可少的。陈国公做东,设宴为楚国公接风,这也是向外传递堂兄弟三人一团和睦的信号。就算传到官家耳朵里,也没有什么可诟病,向来兄弟阋墙不是好事,兄弟友爱,总是长辈愿意到的吧!
如今白天是愈发短了,夏日傍晚太阳还在天上的时辰,立冬过后就已经变得墨黑。瓦市这时候最热闹,华灯燃得街道四处煌煌,薄薄的轻雾下,霓裳美人裙带款款,面前过,扑面就是一阵脂粉香。
陈国公和李臣简到一步,立在门前等待楚国公到来,马车来往了许多辆,每每,每每都不是。
天『色』微寒的时候,李臣简已经披上了乌云豹的氅衣,饶是穿得这样严实,偶尔吸着了冷风,也还是忍不住咳嗽。
陈国公知道他身上症候,便道:我一个人在这里迎接就是了,你进去,里头暖和。
李臣简却不必,三哥才回来,我要是怠慢了,将来面上过不去。
陈国公哼笑了声,调转视线望向对面的班楼,不无嘲讽道:都是自家兄弟,哪里计较那许多。
可大家都知道,李禹简是真的计较。做了几十年兄弟,什么人什么品『性』还是清楚的。原本他们堂兄弟有四人,二郎李舜简是韩王的儿子,那倒是个正人君子,可惜天不假年,十八岁便病死了。剩下他们三个,一人一个秉『性』,身上虽都流着李家的血,『性』却好像没有任何相像之处。
雾『色』渐渐变得浓重了,灯笼边上细小的水汽翻涌着,能出流回转的势。终见一架挑着楚字风灯的马车缓缓驶来,等到了跟前,门帘被打了起来,穿着玄『色』圆领袍的楚国公迈步下车,一面拱手笑道:路上遇见个旧部,耽搁了,让大哥和四弟久等,实在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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