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凝毕竟怕死,自己身后又没什根底,要是死在了这庄子上,耿方直不过伤心几日, 将来该娶亲还是照样娶亲。
于是在惠存的眼神示意下, 得叫了庄婆一声,勉强挤出个笑脸道:吉嬷嬷,我都问明白了,她们果是三公子派来的。我这就跟她们回去,了上京, 我一定替你们在家主跟前说好话, 来年减免你们两成租子,报答你们照应我的恩典。
她身边的使有十四五岁光景,早就被云畔身边的婆子押住了,横竖指望不上,庄婆又是一根筋, 听徐香凝这说便不抗争了,哦了声道:我险些打算喊人来了, 既然是自己家人, 那就没什可『操』心的了,姑娘路上小心些,怀身子, 最忌颠磕。
姚嬷嬷她们照例挡在中间,待身后的婆子把人送上了马车,才笑道:尽职得,三公子没有托付错了人。且吧,节使府必定不会亏待了你的。眼梢瞥见两辆马车跑动起来,几人方退后,登上了后面的车辇。
徐香凝自是没有资格和前面的人同乘的,自己的使也被另一辆马车上,自己硬头皮,面对对面两个面若寒霜的婆子。
她微微挪动一下,『操』颤抖的声调问:你们底是谁,为什要挟制我?
姚嬷嬷瞥了她一眼,姑娘放宽心,咱们都是有名有姓的人,不会伤你『性』命的。是你要规矩些,胡『乱』挣,婆子们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倘或一个错手伤了姑娘肚子里的孩子,那就对不住了。说罢垂下眼,扫了扫她隆起的小腹,姑娘显怀得这样厉害,没准儿是个男孩儿多大了?
徐香凝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四四个月了。说罢还不忘警告她们,你们既来抓我,一定知道这是节使三公子的孩子,要是敢对我们母子不利
另一个桂嬷嬷嗤地一笑,节使家三公子,好厉害的来历,咱们哪儿敢伤姑娘毫啊。姑娘管好好坐,了上京,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没准儿姑娘因祸得福,就此光明大受抬举了,也不一定。
徐香凝愈发觉得她们古怪,刚才被要挟上了车,脑子里一团『乱』麻,没能梳理清楚,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你们是魏国公府的人?
两位嬷嬷都没说话,扭头看向了车外。
太阳一点点落下去了,前面的车辕上竖起了风灯,先前远远跟随的护院都现了身,开路的开路,殿后的殿后,因此在这荒烟蔓草的郊外通行,也不觉得危险和孤寂。
徐香凝呢,是越想越害怕,怕落进了郡主手里,没了她的活路,急起来居然想跳车,被姚嬷嬷一把逮了回来。
姑娘可仔细,想死也害咱们交不了差。我要是你,了这个份儿上就踏踏实实听天由命,若是当跳车伤了自己,耿家是绝不会因为一个通房,得罪当朝权贵的。候你死了也是白死,男人三妻四妾多少人没有,怕是一转身,耿三郎就把你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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