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宁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发现实在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放弃。
她熄了灯,盘腿在地上坐了很久,一直到听到陆续有人上楼,声音又渐渐消失,再是女佣们关灯的声音。等一切彻底归于静谧后,她才从床与墙壁的夹缝里摸出一个牛皮信封,拿出里面的钞票来,借着月光小心地捏在手里数了一遍又一遍,渐渐觉得安心了。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把信封放在枕头下,躺在床上看向窗口。
窗帘没有拉上,一眼就能看到一轮圆月挂在靛蓝的夜空上,月光皎洁如水,这仿佛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夜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温见宁看了很久,直到眼皮渐渐沉重,这才怀着沉甸甸的心事睡了过去。
……
清晨第一缕的日光刺痛了薄薄的眼睑,床上蜷着身体熟睡的少女猛然惊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去摸枕头下面。
还好,她的钱还在。
温见宁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起身把钱藏好。
她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可具体梦到了什么却记不清楚了,只觉得身体有些发虚,仿佛是噩梦的后遗症。等再下楼时,所有人都在餐桌前用早餐,直到温见宁坐下来,都没有一个人抬头或者停下动作看她一眼,餐厅里只有刀叉声和细细的咀嚼声。
吃完饭,温见宁照常去上了学。
等晚上回到别墅,餐厅里的气氛仍旧沉闷。
家里所有人都不敢和温见宁说话,每当她一出现,众人间原本还算正常的气氛立刻变得压抑起来。没过两三次,温见宁自己也识趣地不再轻易离开房间去。
如此过了三五天后,再没人提起那天的事,这事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温见宁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仍然保持着警惕与不安。
她不知道当日陈鸿望究竟做了什么,是怎么帮了她,更不清楚他们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交易。但她很清楚,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陈鸿望肯帮她解围,必然也会有所图。
但是她又等了几天,陈鸿望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异动。
温见宁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提高了警惕。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完全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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