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校方的调解下,双方最后只能勉强握手言和,可双方都不服气。
温见宁看她满怀愤懑,又想起好友这段日子以来的辛苦排练,只好宽慰她几句。
钟荟却摇头叹气:“我倒没事,不过是一次演出罢了。只可惜你的新剧本第一次开演就遇上这样的事,我原先还想好好演你写给我的角色呢。”
两人的情绪虽有些低落,可好在有彼此互相勉励,才稍稍打起了些精神。
公演风波结束后没多久,学校为沈静芷她们这一届毕业生办了典礼。
范学姐打算留校,沈学姐却要公费赴美留学,远走他乡,下一次再见不知又是何夕。她离开昆明的那日,温见宁她们前去送行,和她们一样的同学还有许多人。
沈静芷与其他人先说完了话,才把她们二人单独叫到一旁,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浮出了罕见的笑容:“看你们俩的样子,上次的事似乎对你们造成了一点小小的打击。”
二人闻言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上次的事确实让她们的心情受到了一些影响。
沈静芷转头看向温见宁,语气温和道:“那天你问我,事态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吗。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回答似乎有些乐观了。不过公演那日幸亏你反应迅速,不然那些人一朝侥幸得逞,只怕以后还会故技重施。你尽力了,而且做得很好。”
温见宁也曾想过,若是当时她没有跑去找人,事态会不会不至于一步步恶化到那个地步。可沈学姐却告诉了她答案,倘若当时她没有阻止,最后的结果只会更糟。
她终于得以稍稍松了口气,慢慢卸下了心里的负担。
沈静芷又看向钟荟:“你是不是还在耿耿于怀?觉得上次处置得不公平?”
钟荟的头低下,显然是被说中了心思。
沈静芷叹了口气,却没有再提公演的事,只慢慢道:“在学校这几年,我感触最深的不仅仅是教授们治学之严谨,同学们求学之刻苦,而是学校的包容。联大不仅包容学术主张,也容纳了许多不同的思想见解,亦尊重每一个人的政治观念,我们在这里学习、思考,被我们的师长同学影响着,也无时不在影响着其他的人。”
“当日学校西迁前,曾有许多同学表示要弃学参军,师长们劝说我们这些学生都是国宝,为国家留存有用之身,比上前线更有用。虽说到如今还暂时看不出什么,可我相信,有朝一日赶走了侵略者,我与你们都会成为这片土地的建设者。到那时,才是我们真正弄潮于时代的大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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