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筠脸一红,这才不说话了。
订婚礼结束后,他们与一众师长们道别后,这才回到小院附近。
其他人先进了门,给这对刚刚订婚的有情人留出依依惜别的空间来。
冯翊温声解释道:“老师今日不是有意要为难你的,他心肠是极软的,可天生就是那副严厉的面孔。据说当初他上门求婚时也是那样一张脸,师母都差点被他吓跑。”
温见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他走进了隔壁,温见宁才合上院门,背抵住门板一个人笑了起来。订婚礼成,两人比邻而居更名正言顺了。或许将来她就会在这个小院里出嫁,而嫁的人也不远,恰好就在隔壁。
……
等她回到屋内,其他人已经睡下了。
她平日里跟钟荟挤一张床,刚坐到床边,原本正面向墙壁钟荟突地翻过身来,掀开被子朝她眨眨眼:“见宁,今晚咱们好好说说话。”
好友二人在被窝里说了整整一晚悄悄话,直至凌晨时分才困得遭不住,一同沉沉睡去,第二日很晚才醒。起床后不久,陈菡香突然造访。
众人连忙一通收拾请她坐下,原以为她是来贺喜的,不想她一张口居然哭了起来。
她不常在跟她们一起住,与众人的感情也不如何深,不过大家的关系还算融洽。看她突然这样失态,一群女孩连忙让她不要急着哭,先好好说话。
原来陈菡香家里早已给她订了门亲事,只等她一毕了业就要与对方完婚。
然而不巧,她的未婚夫今年突然身患重疾,卧床不起,两家长辈只担心情况不妙,催促陈菡香赶紧返回香港,早日完婚。
钟荟难以置信道:“那万一你那个未婚夫没了,你岂不是嫁过去就要守活寡?”
其实她还想说,这都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包办婚姻这等愚昧落后的事。可她如今好歹也懂一点人情世故,知道陈菡香真想要反抗,只怕也不会等到如今才着急。
果不其然,她只是抹了抹泪,认命般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温见宁在旁出主意道:“不然我们找教授跟你父亲说情,只剩下最后一年半载了,怎么也要让你把书念完,至少拿到毕业证再说。”
陈菡香擦干了泪,强颜欢笑道:“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毕业证又有什么用呢。总归这几年在学校里,我也没有好好念书,再强留下来也只是白白浪费时日。”
这话确是实话,尽管中文系的课业负担不重,她在学校这几年认真读书的时候也不多,每次大考前过来跟温见宁借借笔记,应付完就了事了,平日里也多是和少数同样条件优渥的女同学喝咖啡、联谊,可见也不是多喜欢念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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