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倒未承想他竟连我的老毛病都诊得出。
头晕其实是娘胎里带的毛病,之前齐宫御医为此给我调理了十来年,但却很难去除病根。
以至于我如今若是劳累,晕症便易发些,只是因每次只要休养一阵便好,我也就不大当回事了。
这十来日车马劳顿,确实也小犯过几次。
云鹤道:“小芸儿确实有晕症,是常年的毛病……以前也吃了不少药,你可有什么医治的法子?”
他说:“膝盖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每日换药即可。只是这头晕的病症,若想除根,怕是要至少吃三月的汤药才行。”
若说除根,我心中大抵是不信的,毕竟这症生来就有,喝了那么多年的药,连齐宫御医都看不好的。且因着打小汤药喝太多,以至于长大后我最不愿碰的,便是汤药。
现在想到汤药那苦味道,喉咙都会泛起一阵恶心。
我见过的名医也着实不少,再看看宋瑾年轻俊朗的脸,怎么也没法说服自己他比齐宫的御医还厉害,内心对他所说的要喝三月汤药这事,不自觉地就生出了一丝抵触。
我踌躇道:“宋公子,其实这个晕症,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我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治不治都行的……”
他正在写方,听罢抬头道:“怕苦可不成。”
我:“啊?”
他抬起头,看着我微微笑道:“都说良药苦口,其实并不是随便说说,难治的病症,既要对症下药,又要患者坚持服药,才能药到病除。”
一下被戳中内心所想,我面上赧然,但想想要喝三月的汤药,我脸不禁皱成一团,求助似的看向云鹤表哥。
云鹤看我表情纠结,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小芸儿你是不喜汤药的……哦,要么还是坚持一下,宋瑾可是真神医,能给你三月去了病根那是极好的……”
宋瑾抬头:“不喜汤药?”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时候汤药用得多了,如今便有些……”
我此刻自觉有些矫情,心道,估计在宋瑾眼中,我这个病人着实是烦人,心中便打定主意干脆捏着鼻子挺过这三月算了。
正欲说其实汤药也无碍,他却沉吟了下:“那丸药呢?”
我愣道:“丸药?丸药倒还好……”
他收了笔:“那便吃丸药吧。一日两次,我每两日制一次药,制好给你送过来。”
我赶忙道:“那多麻烦宋公子,不如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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