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看了看饼,无奈道:“你做饼倒是比对自己身子还仔细。”
虽摇摇头,但眼角已有可见的笑意。
我起身笑道:“是,谨记宋大夫教诲。”
接下来的日子,进鹏不在,宋瑾也忙,蕙芯却和李思枫走近了不少。
李思枫的帖子几乎隔日就送来张府一次,当然,每次陪他一道来的,都有庞诣。
李思枫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毕竟年轻腼腆。
庞诣则不同,整个原州,怕是没他未玩过的地方。
庞诣带着我们三人,在街上游玩时,我也算明白了他那句“我会的可多了”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他虽是原州首富,却既能包下整个茶楼只为清净地听一段说书,也能拉着我们坐在街边的小贩摊前描摹面具。
做糖人、描面具这些事,皆是我以前在宫中未做过的。
连蕙芯都对他改观了许多,只和我叹道:“庞公子懂得……好多啊。”
这日,庞诣教了我北梁面具的画法,说等到三月迎春节那晚,原州的男男女女,都是要戴着面具,去护城河那里放纸船的。
说是迎春节,其实也是让原州的公子小姐们,给彼此一个大方相看的机会。
他说这话时,我正画完一色,落笔抬头,刚巧对上他那双丹凤眼。
加上他之前的示好,我不是不懂他眼中的颜色。
这日回了张府门口,蕙芯带着李思枫去见张老太太,庞诣刚要转身离开,我叫住了他。
只是我还未开口,他便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愣了下。
他挠挠头,似是无奈笑道:“我本以为自己做得还不错,这些日子也未逾矩,谁承想今日与你一对视,眼睛便不自觉地……”
那一眼,我以为只有我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未承想,他也看出了我在想什么。
庞诣表面看放荡不羁,原来心思是如此细腻。
也是,他们商人之家出来的,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庞诣,其实……”
他急忙道:“你先别急着拒我,我见你第一面,说与你一见如故,并非随意之言。”他顿了顿,“我是真的觉得,你与那些整日扭捏姿态的女子不同,相处下来,便更觉得与你……相投得很。就算你对我无意,就当我是你在原州的一个朋友,也……也未尝不可,对不对?”
我叹了口气,觉得还是要把话说明白:“庞诣,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但是,若是其他的,我真的……”
他笑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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