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记得的,便是那暖风拂面时,我看着园中的花儿轻颤,轻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银叶茶。
好像有些苦。
接下来的一个月,严栩又陆续拿下了东面几个郡县,并得到了另一位一品大将军钱将军的支持。
听闻钱将军也素来看不惯赵氏的跋扈,只是以往因和赵氏也并未有太多过节,故在左相和赵氏斗得不可开交时,一直独善其身。
这次却是因着欣赏严栩,故而破天荒地上书支持二皇子。
陛下终是发了诏书,二皇子严栩,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克承大统。
宫中那位只手遮天的沈公公,也在居所被查出了诸多与赵家勾结、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证,而这件事的功臣之一,居然是李思枫。
赵家除了赵皇后,皆被送去了天牢,或处斩,或流放,或入奴籍。
曾经风光无二的赵家,终是倒了。
这日傍晚,我坐在园中的石凳上,看着婢女们来来回回收拾着物什。
还有十日,便要回京了。
正看着远处天空的晚霞发呆,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张戈从严栩书房中出来。
他走近向我行礼,我起身道:“张副将近来辛苦了。”
张戈拱手道:“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我犹豫了下,还是道:“我记得张副将,是不是……会唱齐国的歌谣?”
张戈愣了下,脸微微一红,“属下平日是好吟唱些,所以学了些齐国的调子,不过也是略会一二罢了。”
我笑笑:“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以往这日,我总随着母妃听歌谣,齐调有一首叫作《赴江畔》,男子吟唱甚是好听,不知张副将可会?”
张戈不好意思道:“这首属下确实会,只怕污了公主的耳朵,但若能解了公主思乡之苦,属下也是乐意献丑的。”
我低了低头:“雅芸感激不尽。”
张戈便坐在我对面,低低地吟唱起来。
远处飞过几只鸟儿,残阳似血,余晖将远处的天空渲染,像是打翻了女子的胭脂盒,或浓或淡,涂抹得没有章法。
一曲罢了,严栩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倒还未听过这般悠扬的吟唱呢。”
张戈笑了笑:“属下献丑了。”
我微微行了个礼:“多谢张副将,倒是不知张副将是在哪里学的齐调?”
张戈笑道:“以前听北疆来的商人唱过,便学会了,倒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能唱给公主听。”
张戈退下后,严栩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想齐国了?”
我摇头笑笑:“没有,就是今日是母妃生辰,看到张副将就突然很想听齐调,也没多想便麻烦了他,现在想想倒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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