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后背上一躬一躬,还想要往上爬一爬,可要命的是她腿蹭到的地方正是他的腰带,她靠着这一处地方借力上攀,他的腰带都快要让她秃噜下来了。
觉心脑门不由得生出细汗,只觉得此女子带来的苦难简直比他在寺院中遇到的还要更加难受。
他不由得低声劝告:“别动!”
这一时期的季薄情岂是他三两句话就能劝住的?
季薄情自顾自往上爬,觉心一只手扶她,一只手去提腰带,忙的是手忙脚乱、头晕眼花。
终于,季薄情爬到了适合的地方,终于安分下来。
觉心深深吐出一口气。
季薄情:“喂,你真的就要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觉心:“贫僧可以没有寺院,可这间寺院却不可没贫僧。”
“寺院是贫僧的家园,寺中长老、住持亦是贫僧家人,贫僧想用一种更加圆满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他们本就犯了戒,贫僧与他们好好说,应该可以引导他们回头是岸。”
季薄情嗤笑一声,“但愿如此吧。”
觉心见她没有反驳自己的话,不由得浅浅一笑,神情安然又平和。
在季薄情看来,觉心的想法简直是颇为幼稚好笑,但看他年少,又从小在寺中长大,能够如此想,她也不意外。
世间又有多少人,真的能跳出自己的情缘、亲缘去行事?
所谓的佛子圣僧也终究是个被各种柔软记忆与情感裹挟的人而已。
季薄情一脸厌倦地将脸埋在他咯人的肩膀上。
觉心温声道:“小施主为何会在这时上山?小施主住在何处?可需贫僧送你下山?”
季薄情脑子里空空荡荡,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上山,上山又是为了什么,她实在困得厉害,便随口道:“把我放到山下一处地方,我自己能找路回去。”
觉心犹豫了,“这……毕竟是山林野外,你孤身一人有些不妥。”
季薄情笑道:“难道你还能把我带到寺里面,藏进你的被子里吗?那你可就更不好向寺中解释了。”
觉心无措道:“施主莫要玩笑,贫僧可以一直送施主到家中,贫僧脚程快,上下山不需耗费多少时间,况且,这些落叶贫僧要捡拾一整夜。”
季薄情:“不要,不要,我不用你管,你把我放到山下就好,我家中有人来接我。”
觉心到底拗不过季薄情,只得按照她的意思办事。
他背着季薄情,边捡拾着红叶,边向山下走去。
季薄情看着晚霞发呆,她仍旧搞不懂自己的脑袋里为什么有很多空白的记忆。
走了半路,觉心突然用极低的声音道:“贫僧还未问过小施主的名姓,小施主今日帮贫僧解惑,贫僧愿为施主在寺中点上一盏长明灯,为施主诵经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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